今天梁执和周弥几乎没有讲话,像是刻意避开了,刘茉文反倒觉得有点奇怪,她不是供应商么?见到潜在客户连起码的寒暄都没有,不是熟悉到不用寒暄了,就是还有过节。
这两种可能,刘茉文都不喜欢。
“我知道上次酒店的事,你不高兴……不高兴要说出来,放在心里对谁都没有好处。”车子开到平缓处,梁执整理过心情,想和刘茉文把话说开,把这一页掀过去。
过了好久,刘茉文终于问道:“为什么呢?”
“什么?”
“明知道容易让人多想,还给她订房间?”
梁执开了点窗,雨后的夜风,冷冽清爽,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同情吧。”
“她看起来不像是需要被同情的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那晚的样子。”
饭足酒酣的秃头胖子看着她说荤段子,只能装作没听懂,向人敬个酒,还得防着那些会突如其来的咸猪手。对于年纪尚轻,姿色尚可的女性,大环境就是这样,你不认为自己是猎物,不代表别人不把你当猎物。
“她那晚是什么样子?”
“喝醉了,挺狼狈的。”
“有我现在狼狈么?”刘茉文一哂,她也喝醉了,就前任的问题,和男朋友较劲,她往倒后镜里看了一眼,真是挺狼狈的。
“你不狼狈。”真正狼狈的人是没心情自嘲的,恨不得没人能认出她来,被认出来了也得强撑着,情绪的一个缺口就是整体的坍塌。
“茉文,已经发生的事,我不能改变,如果时间倒着走,回到那天晚上,结果不会不同。换做是你,你会任由一个你认识的,喝得醉醺醺的年轻女人,独自坐在酒店大堂么?然后等着第二天在社会版新闻上看到她的消息?”
刘茉文沉默了,又听梁执道:“同样的道理,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十年前都不能成的事,十年后再试一回,结果也不会不同,何必白费力气?”
刘茉文每次被梁执说服,心情总又甜又恼:“可惜我没有前任,无法体会。”
“我也希望我没有。”
没有前任,还是没有和前任分手?
刘茉文没再问,男人的可恶之处也是他们的迷人之处,恰到好处的模棱两可,就像他从不把爱挂在嘴上,却总让人觉得无处不在。
他们之间关于周弥的事,算是过去了,刘茉文也知道,梁执很少接触供应商的事,他和周弥除了偶遇,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一周的假期很快过去,周美芳打算再和唐茹他们一起多住几天,周弥决定先走,临走的那天,唐茹把她叫到一旁。
“有个事请,想你帮忙。”
“什么事啊?”
“你那个校友,梁执,他把手表落在这里了,我们这两天收拾才发现了,你不是认识他么,帮他捎回去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