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不禁一愣,随后点头说:“黎焜也是这么想的。”
也是?
“那她呢?王妧呢?”赵玄急忙追问。
“她?这就是她提出来的,黎焜也觉得有理。怎么了?”靖南王不解。
赵玄一听这话,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怎么了?他快要被气死了。
陈舞对猎犬下的毒,丁美对靖南王下的毒,都是从哪里来的?
答案明明近在眼前,到底是什么蒙蔽了他这么久?
王妧!
他真想马上见到她,再把他的答案狠狠地甩到她脸上。
想到这里,他向靖南王伸出手:“义父,把赤猊令交给我吧,我答应你,不会用它做对不起你的事。”
靖南王心间被一阵狂喜席卷而过。他竟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你是说真的?”
得到赵玄的肯定,靖南王颤着手,将怀中一半的朱红印信递给赵玄。
门外细细的啜泣声传不进靖南王耳中。
黎焜尽责地守着跪在地下的妇人近旁,沉默不语。
泪水沾湿了靖南王妃脸上戴的纱巾,可是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因为没有人敢用探寻的目光注视她的失态。
月亮门外跑来一个五岁上下的锦衣小童。一群仆婢慌慌张张地紧随其后,你追我赶,偏偏没人能拦得住他。
他一路飞奔到靖南王妃跟前,不由分说,一把将人抱住了。
只是他人小手短,王妃轻轻一抓,便把小童从自己身上抓下来。
“胡闹!”靖南王妃一声轻喝,杏眼之中怒意凛凛。
小童一张脸皱成一团麻布,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可他又不敢放声大哭。
既有伤心,也有委屈。
靖南王妃却顾不得安抚他。她回头看向立在几步之外的奴仆。
十一人,其中甚至还有两个生面孔。
很好。
她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谦儿,”靖南王妃的声音算不上温柔,态度却比刚才缓和许多,“母亲今天教你写的功课,你都做完了吗?”
那孩子止住泪,张着嘴不敢回话。
靖南王妃取出佩巾,拭去孩子脸上的泪痕,说:“母亲问话,你要好好回答。做完了还是没做完?”
“回母亲,孩儿没有做完。”那孩子说着,忍不住吸了一鼻子,“孩儿是听他们说,有人欺负母亲。母亲,您别哭,谦儿会保护您的。”
靖南王妃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既然你功课没做完就跑出来,母亲便要罚你。今天的功课再加一倍。”靖南王妃仍把孩子交给跟随而来仆从们。
那孩子三步一回头,不舍地离开了。
“方才那几人办事不得我心,今日之内一并处置了。”靖南王妃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出声吩咐。
在她身后,已有管事领命而去。
不论如何,她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今日是,今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