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顾容脸上还未酝酿出来的悲伤瞬间散了。
他歪头想了想:“墨竹吧。”
牧谪道:“全换成墨竹吗?”
墨竹虽然难寻,但按照离人峰的势力,却能寻到不少。
沈顾容点头,他摩挲了一下腰间系歪了的腰封穗子,蹙眉道:“随便种几颗,我制一根竹篪就好,其他的随你。”
牧谪闻言唇角一抽,做竹篪?这是又要打算祸害谁的耳朵?
他师尊怎么还没忘记这一茬?
晨钟又响起,牧谪叹息着将沈顾容的腰封重新系好,带着他去了比试台。
第三日,只有一场比试,那就是牧谪和青玉的。
哪怕马上要上场了,牧谪还是将沈顾容送到了阁楼里间,为他沏好了一壶茶后,单膝点地,温声道:“师尊,我会赢的。”
沈顾容淡淡道:“好,我在这儿看着。”
牧谪轻轻一笑,微微低下头。
沈顾容眨了一下眼睛,心想这是要干什么?
牧谪耳根通红,一边疯狂唾弃自己,一边却又抿着唇强撑着没动。
沈顾容这才了然,心道:“这是要摸脑袋?”
想到这里,沈顾容心都软了。
「真是太乖啊了他!」沈顾容心中喜滋滋地抬手轻轻摸了摸牧谪的头。
“去吧。”沈顾容道,“师尊等着你回来。”
牧谪这才红着脸满足地拿起九息剑,不敢看沈顾容垂着头快步离开了。
九息啧啧啧:“你在你师尊面前还真乖呀,和在旁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牧谪变脸似的,出了里间便是面无表情,哪怕遇到奚孤行也只是恭敬一礼,连表情都没有变上半分。
“少说点废话,烦。”
九息撇嘴:“一说到你师尊你就凶我,你是不是爱慕你师尊呀?”
牧谪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他怒道:“放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九息被凶得极其委屈,讷讷道:“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你这般过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呢。”
牧谪:“……”
短短一句话,牧谪就不可自制地想起来那被他强行忘记的旖旎梦境。
梦中,黑发红衣的少年沈顾容躺在他柔软的榻上,身形柔软任他为所欲为,牧谪浑浑噩噩地似乎被魅魔诱惑,醒来后自责了许久才终于那大逆不道的心思按捺了下去,现在九息再次直接给他挑了起来。
牧谪咬牙切齿,冷冷道:“我为弟子,怎可对师尊有觊觎之心,这种狂悖之言话万不可在旁人面前说。”
九息不太懂这种儿女情长,只好说:“好吧。”
牧谪冷着脸上了比试台。
温流冰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他过来,六亲不认地说:“你再晚来一息,我就判你认输。”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