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确认主题到调色,傅岑就花了好几个小时,他陷入浑然忘我的状态,连老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蓝色有上千种,他想找到最明净的蓝,但是一幅画又不能只有一种蓝,必须呈现色彩的渐变,将蓝画出成千上万种的变化。
看似一副天空画很简单,但又不简单。
只要运用好色彩的变化,后续就不用花好几天的时间去细化,正合适他目前赶进度。
从上午调色到下午,中途慕堇仪记得要在学校照顾傅岑的赌约,从食堂打包了午饭过来,傅岑也忘了吃,直到闹钟响起,傅岑不得不从忘我的状态脱离。
他得去接崽崽了。
脱了围裙,但由于捣鼓颜料太久,傅岑身上难免也沾上了或大或小的色块,这对美院的学生来说已经见怪不怪,傅岑也没当回事,记下选好的几种蓝色的调色比例,拿上东西匆匆要走,出门时迎面撞上了舒记笙。
傅岑只当他也是来画室画画,侧身让开了些。
舒记笙却叫住傅岑:“你衣服脏了,不换一件吗?()”
“?[(()”
“要我借你一件吗?”
傅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去接孩子,之后就回家了。”
上次见面不欢而散,这次傅岑见舒记笙对他态度友好,便提醒他道:“我刚刚把空调关了,你要是觉得冷记得重新开一下。”
舒记笙走进画室,停在傅岑的画架前,纸篓里装着傅岑的废纸,他捡起一张展开看,闻言笑道:“你是打算用蓝色重新画一幅?”
傅岑“嗯”了声。
舒记笙:“还剩三天了,来得及吗?”
“我想试试。”傅岑感觉他这话听着有些不舒服,不欲再多说,径直离开了。
舒记笙将画纸重新揉成团扔进纸篓,在他看来傅岑在美术圈没有人脉和地位,遇上曹葛这种营销咖根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不公平,傅岑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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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幼儿园时刚好打放学铃,傅岑等到老师喊“沈思故”的名字,抱出扑上来的小崽崽。
小胖子紧跟在后面出来,眼巴巴地望着傅岑道:“岑岑哥哥,我可以跟你合照吗?”
没等傅岑回答,沈思故就凶巴巴道:“不可以!”
小胖子:“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这是我爸爸,你自己没有爸爸吗?”
傅岑好笑地按住崽崽:“拍张照没关系的,我们故故也一起拍。”
沈思故抱紧傅岑,虽然不甘愿跟别人分享爸爸,但最终还是妥协了,老师说不依不饶的小孩会让大人不喜,他要当爸爸喜欢的小孩。
正在傅岑蹲身摆好姿势跟小胖子合照时,孟明矾和余树枝也出来了,孟明矾立即加入:“我也要跟岑岑拍照。”
他不仅自己加入,还拉着余树枝一起挤进镜头。
四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