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有病呀,万一把休书淋湿了,你还要让将军再写一份不成?”陆飞羽也吓了一大跳,反手就给浇水的小兵一个爆栗。
他私下答应了苏含烟,要让月宁安难堪的离开陆府,可他能想到的,顶多就是把她丢出去,没想过让月宁安这么难堪。
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他飞爷做不出来。
“飞爷,我这不是,不是看她不肯走吗?将军快要进城了,他回来,要是看到咱们没把差事办好,还不得揍你一顿。”
小兵委屈的摸了摸头,看到月宁安一身湿,还不肯走,更加的嫌弃了“你这女人真是不要脸,我们将军都把休书给你了,你还赖在这里干吗?我告诉你,苏小姐命大,她没有死,被我们将军救了,在边境帮了我们将军大忙,与我们将军日久生情、两情相悦。我们将军是要娶真正的相府千金的,才不会娶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识相的就快滚。不然等我们将军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与苏含烟日久生情?竟然看上苏含烟那种假仙的女人,你们将军的眼光真好!嫁给他,算我眼瞎!”月宁安拿着休书的手一紧,在信封上留下重重一道水痕“陆藏锋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要问清楚,在她月宁安为他稳定后方,不惜下跪求人;为他与京中官员周旋,受尽委屈;为他筹措粮草,累到吐血的时候,他陆藏锋怎么有脸,跟苏含烟在边
疆谈情说爱?
还有苏含烟!
当初是苏含烟自己毁婚逃嫁,还害死了她娘,逼得她月宁安无路可走,苏含烟她有什么资格取代她,成为陆藏锋的妻子?
陆夫人的位置,她可以让给任何人,唯独不可以让给苏含烟!
陆藏锋进城了是吗?
好!
她就当着全城百姓的面问清楚,他陆藏锋有什么资格休了她?
她不相信,彼时那个不远万里,把她父亲和兄长的尸首带回来的小将军,会这么对她。
她不相信,那个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出声安慰她,说不要哭,坏人会笑的小将军,会这么对她。
她不相信……
002狼性,不属于她了
月宁安抬头看了一眼陆府的牌匾,又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耀武扬威的陆飞羽,重重地抹了一把脸,拿着休书转身就走。
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背后,衬得她越发的狼狈,踉跄的脚步、瘦弱的身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怆与无助。
“飞爷,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姑娘家。”端着水盆的小兵,莫名觉得心虚。
将军可是交待了他们,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把人请出去,把事情解释清楚。
他们倒好,什么也没有解释,像强盗一样把人拖了出来,飞爷更是过分,直接把人丢了出去。待到将军知道,会不会用军法处置他们?
陆飞羽也心虚,转念想到皇上的密旨,又挺直胸膛,硬气的道“过什么分,这才
从边疆回来,你们就忘了含烟在边疆吃了多少苦了?要不是她,含烟一个大小姐,能被大辽人掳去当奴隶?”
陆飞羽越说底气越足,就在这时,陆府内,一个小丫头抱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冲了出来“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小丫头跑得又快又急,直接把台阶上的陆飞羽等人,撞了个仰倒。
“啊……哎哟,哎哟……”陆飞羽更是倒霉,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也不知他怎么磕的,直摔得鼻青眼肿,那位手上拿着水盆的小兵更倒霉,牙给磕掉了两颗,血流了一脸。
在无人看到时,小丫头回头看了一眼,小脸凶猛异常哼,让你们欺负我家小姐,打死你们!
“小姐,小姐……”小丫头跑得极快,不过几步就追上了月宁安“东西我都拿出来了,我还给你拿了一件衣服。小姐,我们换上吧。”
“不用!世人总是爱在弱者面前表现优越感,狼狈一点才能博人同情。”月宁安脸上已没有悲伤与愤怒,只有冷静与决断。
她脚步一顿,对身后的小丫头道“秋水,你回去后立刻清点我们手中的产业,除去胭脂、水粉的铺子外,其他的产业全部在天黑之前处理干净。不要在意银子,半卖半送的卖给与苏家、陆家没有关系的大人们。”
“啊?小姐,我们手上的产业,少说也有上百万两,天黑之前根本处理不完,而且……就这么处理掉,这也
太亏了。”小丫头吓得一惊,险些把手中的包袱摔了出去。
月宁安停下脚步,横了小丫头秋水一眼“秋水,你以为没有陆藏锋,没有陆家的庇护,我能保得住那些产业?别说那些产业,我连我自己都护不住。”
这就是她的悲哀,也是月家的悲哀。他们月家人再会挣钱又如何?他们便是有滔天的富贵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