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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妧杏眸中越来越惊喜起来。
他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是不是他想起来了什么。
苏妧喘气都开始逐渐急促,可她还未开口,就听见陆砚瑾继续问:“从前,我并未在上京见过你。”
苏妧的心又坠到最底,原来不是他认出自己,只是他发现了不对。
要不要说,苏妧分外纠结。
说了固然能解开两人之间的谜团,但苏家要如何办?
她并不在乎苏家的其他人,可却也在乎娘亲能不能好好的。
多年未见,陆砚瑾早已成为一位权臣,手握生杀大权。
她想,她这样的儿郎,应当是会更加在意朝政大事,不会因儿女情爱而耽搁的。
所以苏妧撒谎了,又一次用了那个一直惯用的谎话对陆砚瑾道:“我自幼身子不好,在老家舅舅家长大,回到上京后也多是在府中调养。”
陆砚瑾紧接着就问,“老家在何处?”
苏妧丧气下来,用气声答道:“曲河。”
她多想陆砚瑾质问一次自己,可他没有。
他只是松开他的手,又回到两人最开始站着的位置。
陆砚瑾揉着眉心,心中也不知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
失落苏妧只是与她长的相似,却并不是她。
又庆幸苏妧不是,因她是苏家的女儿。
两人都有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陆砚瑾开口道:“你回去罢。”
苏妧小幅度点头,鬓边碎发也在一道晃动。
守着最后的礼,她出了门。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苏妧忍不住哭出声。
压抑着自己,只有泪珠簌簌下落。
芸桃见状过来,不时帮苏妧擦着泪水。
苏妧连声音都没出现,她亲手放掉了唯一的机会,他后面,不会再相信了。
她撒了这个谎,就没有再说出真相的勇气。
苏妧被芸桃扶着回去,好些时日都没有踏出院子一步。
她也不知那日过后陆砚瑾同周氏说了什么,但总归,没有再让她去周氏的房中的侍候。
手头的药不够,苏妧有一日没一日的用着。
手中的水泡反反复复的起来,将她的手变得更为粗糙。
从前的时候,苏妧最为拿不出的就是这双手。
现如今,更是如此。
可她也没想到,陆砚瑾竟会亲自到这处来。
他携着满身的风霜,眉宇之间夹杂着些许的疲惫。
门被猝不及防推开的时候,苏妧正吸着泪珠,芸桃在帮她挑着水泡。
两人看见的两幕,都让对方愣神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