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虽然狮子脸听不到,但邦尔希还是在压住雅拉时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她的嘴。小女佣的还穿着睡衣,地板冰冷,躺在地上的长发如丹霞般美丽,两条光着的腿不停地踢向邦尔希,嘴里费力吐着几个词:“压住我头发了!”
“哦?”邦尔希转头一看,自己的膝盖果然压住了雅拉半扇长发,雅拉疼地眼泪都出来了。她赶紧翻身,灶台的高度并不允许她们站直,雅拉哼了一声,反压在邦尔希身上。这似乎是最好的闪躲方法。
发梢如火红的柳叶般垂下,薰衣草开在地上,两人都喘起粗气,“你按住我的手干嘛?
“在想出下一个对策前,我不会放开你的!谁知道你又要做什么蠢事。”
“那我们可得快点啦,你看门口。”
雅拉转头,黑烟已经蔓延到了眼前,她瞬间慌乱起来,邦尔希趁机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凑到她脸边大叫了一声,雅拉浑身一颤,呆呆地平静了下来:“冷静点,还没结束呢,我没记错的话,这间厨房里还有个地下酒窖吧?”
“嗯可是”她指向怪物的方向,“在他脚下踩着的就是”
奇美拉的羊蹄子下面,果然有一个活板门。“那好,我去把他引进黑烟里面,你趁机下去。走吧!”
“等等!你为什么总是”雅拉话没说完,眼泪又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了,“你”
邦尔希制止了她,她神情紧张:“等等,你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了吗?”
两人的位置已经好几秒没见到光了。阴影下,她们颤抖着抬头,一张丑陋的大脸正盯着她们,恶臭隐藏在那副尖牙下,不那么悦耳的声音从它的喉咙传出,似乎随时准备着咆哮。
“别过来!”两个姑娘吓疯了,一边蹬着腿后腿,一边拼命抓起一切够的到的东西,奋力丢向怪物,两个人的长发摇曳,一紫一红,圆茄子,洋白菜,烂洋葱…怪物大张着嘴咆哮,却被飞来的山核桃击中了门牙,痛苦地捂住了嘴。两颗醋番茄正中它瞪大的瞳孔,酸地他睁不开眼,两人便丢便向活板门移动,黑烟已经进入屋内,并很快占据了半间屋子。锅碗瓢盆雨点般落下,慌乱之中,一个调料瓶子的盖子在空中脱落,白色的微粒散落地满屋都是。
“阿嚏!这什么啊”
“好像是,白—白胡椒,阿嚏!粉。”
“哈吐!”怪物涕泪俱下,十分难受的样子。
“好像有用!阿嚏!这里还有一罐!”
“啊,那个不是!”雅拉拦下邦尔希,后者手里正攥着一个盐罐。“那可是盐,超级贵的,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放手!”
“盐业已经被炼金师垄断了,一般人家根本见都见不到,这些是斯宾塞先生花了好多钱从东边买来的,如果再弄丢盐的话,他一定会开除我们的,那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唬!”怪物大喝一声,应该不是为了附和。
“你好没脑子!去他的斯宾塞,他要是敢开除你们,就跟我干吧!反正我马上就有钱了!”雅拉拗不过邦尔希,盐罐子脱手飞出,正进怪物大开的喉道,怪物猛烈地咳嗽起来,两个姑娘趁机打开活板门,钻了下去。
狼狈的狮子脸大怒着咆哮,却因为看不清,一头扎进身后的黑暗,黑暗流动的速度似乎愈来愈快,眨眼间,就吞噬了整间厨房,屋顶的光藓罩还在顽强地抵抗,可是很快便也失去了自己的光亮。
两人气喘吁吁地并肩靠在一起,酒窖里很凉爽,潮湿的空气在她们脸上挂起小水珠,上方没了怪物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从缝隙里溜进的黑线,喘口气的功夫,黑烟已经漫入了酒窖。
二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去牵对方的手,酒窖一旁,是光藓下闪烁的排排天价红酒,另一旁是笼罩在黑暗中的,两个满身大汗的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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