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现在,站在人前,郁承业感觉颜面尽失。
尽管如此,他忽略不了心底的后怕。
郁庭川踢在他背上的那一脚,力道不轻,让郁承业腰酸背疼,下意识抬手去按肩胛骨,忍不住想,如果这脚踹上他的脑袋,是不是已经头破血流?
这样一想,他不得不承认,郁庭川还是手下留情了。
……
郁庭川接完电话,把手机放回西裤裤袋里,他的手就这样插了会儿,然后拿出来,不紧不慢地把郁承业刚刚坐过的椅子拉回桌旁,自己坐下来,看着郁林江开腔:“您既然教不好这个小儿子,我只能替您管一管,省得将来被他倒卖了公司还蒙在鼓里。”
此言一出,在场的高管面面相觑。
郁林江的脸色极差,强忍着没有发作,让其他人先出去。
很快,会议室只剩父子三人。
郁承业还贴着落地窗站,不时用手背揩嘴角,再低头看一看,很糟心,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性。
一众高管离开,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会议室里传来重重拍桌的声音,还有董事长的呵斥声。
呵斥的对象,正是动手的郁总。
内容无非是你当着你老子的面揍你弟弟,连招呼都不打,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身为恒远的总裁,当众打架斗殴,没有起到正面的表率作用,出了会议室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在郁林江骂完以后,郁庭川才说话,这会儿的他,可能是气出了,整个人瞧上去温和不少,但在郁承业眼里,就是一道貌岸然的形象。
“恒远下半年要在江北建个‘吃住行游购娱为一体’的项目,特别在‘游、娱’这两个方面,投资的比重有多大,不用我说明,董事长肯定也清楚。”提到工作项目,郁庭川丝毫不含糊:“根据我派人打听到的消息,余饶即将投建的主题公园,设计布局和我们要启动的项目相似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郁林江闻言,面色凝重,也知道郁庭川话没有说完。
“恒远的这个项目,设计草图上个月刚出,这会儿还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躺着,期间只让工程部的主管拿去看过。”
郁庭川拿起跟前的那杯茶,往前稍微挪了挪,继续道:“我听说,老七好像认识那个主题公园的投资商,走的还挺近。”
说着,他先看向神色略显怪异的郁承业。
郁承业眼神闪烁,刚准备否认。
“混账东西!”郁林江操起桌边的文件夹砸过去。
即便再疼这个儿子,也不能由着他泄露公司的项目给别人,现在就这样,要是让他当上公司高管还得了?
郁承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偷盗公司文件,当时是瞧着咱们的设计图不错,我就介绍那个设计师给日本人,哪里想到那设计师浑水摸鱼,弄了个姐妹版,日本人看了直说好,哪里容许我说不行。”
“那墓园呢?”
郁庭川目光直直看着他:“公园规划好好的,跑去动人祖坟,连国土局的关系都打通,一般人可没有这能耐。”
这会儿,郁承业顾不上探究这话里有没有轻视之意,想要甩开这个黑锅,立刻道:“不关我的事,是二……慕清雨的主意,她想要动那块墓园,我这几天都没离开南城,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我妈。”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慕家人厮混了?”
郁林江指着他大骂,怒其不争:“还是跟那个女人,我看你这脑子被驴踢了都算轻的!”
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在慕清雨断腿带着孩子远走澳洲后,近几年,郁承业和这个前二嫂偶有往来,不像郁家其他人那样,几乎跟慕清雨断了联系。
郁庭川说:“你怎么交朋友,道理上,我这个二哥管不着,但是,你二嫂因为你惹出的这些事,现在还躺在家里起不来,二哥是不是该向你讨个说法?”
他的语调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
果然,郁林江转头去看二儿子。
郁庭川没再瞒着郁林江:“本来打算满三个月再告诉您,倾城有了身孕,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我这趟出差去日本,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休息,结果我离开没几天,有人就要挖她宋家的祖坟,小丫头没经过事,当场看到,吓得不轻,昨晚从余饶回来,直接就倒下了。”
“她又怀孕了?”郁林江半信半疑。
郁庭川颔首:“两个多月,最近孕吐有些厉害。”
郁林江的眉头有松懈,即便不算喜欢这个二儿媳妇,得知对方有孕,心里还是欣慰的,毕竟当初以为不会生了,开口问:“她生病了?”
“发了一场高烧。”郁庭川实话实说:“昨晚江迟在家看着,过些日子恐怕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孕妇发烧,很容易导致流产。
也存在另一种情况,即便孩子保住,将来生下来也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