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懂的。”姜淮看地上有两个折叠小马扎,挑了小的那个兀自坐下。
高见抖了抖鱼竿,也坐了下去,颇为骄傲:“那是因为我有一个中国儿媳。”
姜淮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他:“高先生,其实其实我是傅明升的朋友。”
高见却淡然地盯着湖面:“我知道。”他笑了笑,“但我是那天晚上回去才知道的。”
“那你看到我不会连带着厌烦吗?”姜淮问。
高见哈哈大笑:“姜小姐是担心我搞‘连坐’?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的肚子里是可以游船的。”
姜淮知道,他想说的应该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高见收回鱼竿,重新挂了鱼饵扔出去:“而且,我想姜小姐可能有些误会,我对小傅也并不感到厌烦。”
他微笑着说:“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又压着声音做出一个皱眉的表情,“但他总是要帮着那个姓方的老东西,我就不太爱搭理他了。”
姜淮一笑:“还说不搞连坐。”
高见耍赖似的摆摆手:“这是不一样的!”他看姜淮干坐着无聊,提出给她一根小鱼竿玩玩。
姜淮摇头,指了指旁边禁止垂钓的牌子:“我看着你钓只算知情不报,我跟着你钓,就成从犯了。”
高见做出一个紧张兮兮的表情:“请不要说得这么严重,我是外国人,不识中国字的。”
姜淮又笑了:“那怎么办,刚刚我已经不小心告诉你了。”
高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年纪大了,听力不是很好。”
姜淮就在户外坐了这么一小会儿,手都冻僵了,朝着掌心哈了口气,用力搓了搓:“高先生要在承州待到什么时候?”
“等油画展过了我就走。”高见冲姜淮粲然一笑,“我说喜欢姜小姐的画,是发自内心的。你的画虽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比我见过的许多名家之作都要更有灵气。”
过了一会儿,姜淮的手机响了,她没有预料到,竟然是陆云松打的。
“晚上有空吗?”陆云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么临时约你显得有些没诚意,但我的确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的时间。”
姜淮不想跟他吃饭:“我晚上有约了。”
“那现在可以见一面吗?”
少有见到陆云松这么步步紧逼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事情非要见自己。
姜淮想了想:“我在修美术馆附近,门口见吧。”
陆云松看样子是一路跑步过来的,站在姜淮面前,双手叉腰吐了好几口白气。
姜淮双手抱臂:“你别急,等气儿喘匀了再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