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下降的势头被止住了,有一双手,揽过她的身体,正拼命地将她往上拉。
是林深吗?
这个时候,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鹿霜突然想到,大学时候,林深的游泳课,就是在她的突击教学之下,才能勉强及格。
现在还拉着自己,他真的能游得动吗?
这个想法把鹿霜逗笑了。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感觉自己上升的势头停止了,林深使出最大的努力蹬水,却仍然感觉力不从心。
鹿霜挣扎了一下腿脚,示意他先解开自己的束缚。
林深连忙沉下身子,三两下解开鹿霜腿上的绳子,她拉着林深的胳膊一蹬腿,身体就迅速浮了起来。
等到头露出水面,终于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林深才伸手摘掉了鹿霜头上罩的头套。
映入眼帘的,是河面上大滩的血迹,和林深苍白的脸色。
“你受伤了?”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是小伤。”
鹿霜不敢再耽搁,连忙拖着林深往岸边游。
等到他们艰难地爬回岸边时,不远处终于响起了警笛声。
声势浩大的七八辆警车,依次排列在河边,高卓率先冲过来,看到岸边狼狈的两个人,焦急询问:“鹿场主,你们没事吧?”
鹿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长时间的窒息让她说不出太多的话。
“没,没事……送他,去医院。”
一辆警车送他们去了医院,同行的还有高卓和聂成仁,其余的警察则去追捕那两位绑匪了。
鹿霜呛了水,但后脑勺的伤口并不严重,许是想着她是女生,还是给她准备了一条更为平和的死法。
对比之下,林深的伤势则要严重许多,后脑勺被打出中度的脑震荡,还堆积了一块不小的血=瘀血,胸腔肋骨也有一处轻微骨折。
鹿霜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已经熟睡的林深,百感交集。
又一次,他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
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天那两个劫匪把他们俩一起捆了扔到河里,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已经体会过许多次失去亲人挚爱的感觉了,她真的怕了。
如果再有人因她而死,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鹿霜瑟缩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无声地哭泣……
高卓在屋外,默默地观察着屋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