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来就是复杂多面的,她没必要因为翁小环不喜欢她,就把她当成一个坏人。
褚润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有些好笑,“她可是针对了你一下午。”
“但也讨好了你一下午啊。”时春分笑着道:“最起码她爱憎分明,不是吗?”
褚润怔了怔,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你比较爱憎分明一点。”
对事不对人,这一点着实难得。
时春分明白他的意思,坦然地笑了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不喜欢我的人太多了吧,我若个个都讨厌回去,岂不是活得无比辛苦?”
褚润眯起眸子,没有说话。
从小到大,他似乎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人,尽管他很努力地用自己的上进改变了这一切,但心里的疤痕是无法磨灭的,每每想到现在那些人对他的喜欢,都是通过他一次次忍让换来的,他的心里都如烈火焚烧,完全没办法高兴起来。
也因为如此,他根本无法理解时春分的大度,但同时又忍不住羡慕她的开朗。
羡慕他们有着一样的遭遇,而她却可以坦然地生活在阳光之下,不像他只能像个阴暗的影子,躲在他自己伪造出来的阳光面上。
二人一路无言,很快回到了褚家。
时春分去跟老太太请安,简单地讲了讲今天在漕帮的遭遇,便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经过了之前的种种,她现在养成了什么都去找老太太报备的习惯,反正老太太肯定不会害她,她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春分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一时间有些感触。
以往是褚令太忙,很少有空陪她,现在好了,他直接被关禁闭了,就算不忙也无法陪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有些惆怅,还说要尽快怀上大爷的孩子,巩固自己的地位,照这么下去,她何年何月才能拥有一个跟褚令的结晶?
红杏和绿桃给她端来晚膳,看见她惆怅的模样,主动问道:“奶奶可是想大爷了?”
时春分微微点头,“嗯,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红杏回答道:“奶奶你就放心吧,大爷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怎么说也是褚家的长子嫡孙,那些人难道真的敢刻薄他不成?”
“是啊。”绿桃笑着道:“之前我向狼毫打探过了,大爷一个人住得还算习惯,也没有任何不适,奶奶不必担心。”
听见她们这么说,时春分才放心下来,她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一时间没了胃口,“对了,也不知道二表哥的伤势恢复的如何?”她迅速站起了身子,“不如你们把饭菜端去那边,我陪他和阿兔一起用膳。”
红杏和绿桃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她们迅速收拾了桌子,用餐盒将饭菜保温,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余阿豹所在的院子。
一行人到了那里,却没看见余阿豹的身影,就连余阿兔也不在那儿,时春分立刻担心起来,“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