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入目便见夏日的鲜明艳丽的晚霞大片洒进客厅,把浅色地板染成淡淡的橙红色。
这里很大,从玄关到餐厅不仅要穿过客厅,还要穿过一条蜿蜒的走廊。
陶竹紧跟阿姨,亦步亦趋记下路线。
路过楼梯,眼帘映入一双深色拖鞋,在浅色地毯上格外突兀。
陶竹随着阿姨停下来的脚步停下来。
分明中午看见了两个男生,且还不确定这个大房子里是否还会有其他异性的情况下,陶竹只看了一双鞋,却能断定,是蒋俞白。
只是想到他漠然的态度,她猜测,她已经被他忘了。
从前她只知道他是大老板的儿子,而并不知道他们家中真实的情况。
现在得以窥见,不难想到,那年她青春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或许只是他无数个枝繁叶茂的夏天里,平平无奇的一划。
阿姨继续往前走,陶竹低头跟上。
“小桃儿。”他叫她。
他的嗓音依旧冷淡散漫,京腔慵懒,叫出这个熟悉的名字,给她的感觉和三年前如出一辙。
他身上带着空调房里刻意调低的低温冷气,在空气中蔓延,轻拂过少女肌肤。
第3章苍翠欲滴
陷入陌生城市里惴惴不安,因为他喊了她的名字而奇迹般的逐渐趋之于平静。
陶竹慢吞吞抬起头:“俞白哥好。”
高瘦的身形顿住,深色的宽松居家半袖贴上他宽阔的后背,偏头看她时,下颌到家居服露出来的皮肤莫名禁欲:“不叫哥哥了?”
他天生声线清劲冷硬,就算是问句,也是没有起伏的平铺直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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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刚上小学的那年,陶九带着王雪平到北京打拼。
夫妻俩学历都不高,王雪平做住家保姆,陶九当司机,两人在果园承包老板的家里,一做就是十几年。
虽说没赚到大钱,但老板给他们开的工资不低,且管吃管住,十几来也攒下来了不少钱,最重要的是,敬业刻苦又恪守本分的他们深受雇主信赖,并委以重用。
因此,蒋俞白被蒋中朝丢到繁春体验生活的那年,陶九家成了蒋俞白住宿的不二选择。
那年蒋俞白刚二十岁出头,虽褪去了稚气,但和成熟还相差甚远,遇到和他一样能玩能闹的陶竹,俩人一拍即合,以至于他是一点种地的艰苦没体验到,也就是前期不习惯,后来熟了以后他在果园里玩的比在国外玩的还疯,人都黑了两个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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