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羽喃喃道:“阿颜,我……”
我想呵护陪伴你!
黎语颜闻声抬眸,水眸潋滟。
他的话尚未出口,被她的那双水光旖旎的眼怔了怔。
黎语颜侧过身:“可否允许我替你把脉?”
“自然可以!”他卷了窄袖,手臂伸将过去。
黎语颜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脉象时而稳健,时而虚浮,与夜翊珩的有几分相似,看来两人体内皆有寒毒。
“你与太子寒疾多久发作一次?”
看着自己腕处搭着的小手,这手极白极软,似柔弱无骨,手指纤细,指甲是天然的粉色,修得整整齐齐,不似旁的女子削尖了,还要染上艳丽的蔻丹。
这样的手,一看便让人心生欢喜。
季清羽轻咳一声,眸光从她手上移开:“原先我们都隔月一次,后来我变成一月一次,渐渐固定下来。”
“那他呢?”黎语颜收回手,解释,“我不是关心他,只是好奇罢了。”
季清羽淡淡道:“他的情况比我复杂。”
“为何?”
“两年前的皇后生辰月,他去了陵寝祭母,遇了歹人,中了奇毒。从那开始,他双眼不能视物,寒疾变得随时可能发作。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那时我已离京。”
话落,两人一阵沉默。
片刻后,季清羽嚯地起身:“阿颜,我们尽快离开此地!”
按照夜翊珩性格,很快便能发现他不在江阳侯府,不在酒楼茶馆,不在往常他经常会出现的地方,随即会往京郊寻来。
“哦。”黎语颜将身上披着的衣裳还给他。
他却重新帮她披上,并拢了拢:“披着吧,暖些。”
话落,抬脚将火堆熄灭。
两人沿着小径走。
没走多久,黎语颜轻轻笑了。
闻声,季清羽问:“你笑什么?”
“我笑自己,自入住东宫开始,几次想着逃离,却没勇气,今日倒是远离了东宫一回。”
“阿颜,我去求了皇上舅父,将太子的赐婚人选换回来,如此,你便是自由的。”
“若真能换回来,届时我重谢你!”黎语颜展颜一笑,蓦地肚子咕噜作响,不好意思道,“我饿了。”
方才被他带走,醉鲜楼的饭菜都没吃多少。
瞧她笑得甜,季清羽心头一软,听她说饿,他心里愧疚感浮起:“是不是夕食没怎么吃?”
“不瞒你说,撩着面纱吃东西,每回吃得都不多。”
“走,我们回闹市,先吃饱肚子再说。”
就让夜翊珩的人马在京郊扑个空!
“好。”黎语颜点头应了。
“话说,你面上贴的斑块,难不难受?”
“有些难受,也没那么难受,因为这斑块确实是我面上掉下来的。”
听她说起这等秘幸,季清羽既惊又喜,她当他是自己人才会如此说话的吧!
“你原本面上就有斑么?”
“此事说来话长,母亲故去那会,我容貌与身段发生了极大变化,也就是那时面上长了斑。”
明月高挂,落地清辉。
两人并肩走着,身影在月光下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