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念口诀:“每月十五六,仰卧面对月,养吾灵兵魂……”脑海中回忆着寒月刀的模样。
刀把,刀身,刀刃,刀槽,到每一处细节,寒月刀的模样在脑海中不断放大,又缩小。
几番观想石凯竟然有种头晕目眩之感,连忙停止修行,睁开眼睛一看一夜已经过去,东方刚露出熹微。
嘴巴里的人参早已没了味道,石凯将他嚼巴嚼巴吃下肚子,在房顶上打了两套拳活动开筋骨,随即割指涂血修习外炼。
在紧张的修行中,一天时间又匆匆过去。
石凯忙碌与修行,别人也没有闲着。
广鹤楼,二楼包间。
本地两大帮派的帮主黑蛇和土狗,一左一右坐在师爷身边,不断敬酒。
面相阴冷的黑蛇端着酒,谄媚道:“师爷这段时间两位都头抓得实在太狠了,不少兄弟都没饭吃,您是县太爷身边的红人,还望您在县太爷面前说几句好话,给弟兄们一条活路。”
师爷捻着鼠须,面露为难:“这个……维护本县治安乃是要事,我也无能无力啊。”
弯腰驼背的土狗,不着痕迹地递过去一个木盒,笑眯眯道:“还请师爷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通融通融。”
师爷将木盒打开一条缝,眼睛一下子亮了,“我说两句好话没问题,大不了被责罚一顿,只是县太爷那边……”
黑蛇也递上来一个木盒,“县太爷不辞劳苦为西阳百姓,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师爷代为呈递。”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我弟弟小蛇,上次在石榴巷闹事那个,跟石都头闹了点误会,关进去有段日子了,还望师爷说几句好话……”
“我现在就回去处理。”
“多谢师爷了。”
次日清晨,练完武艺的石凯和徐林,在街上吃过早饭,上了衙门。
对于两天不见的石凯,县令只是点头致意后,开始例行点卯。
点完卯,县令耷拉着眼皮喝了口茶说道:“石都头,往后在街道上巡视,若有泼皮无赖寻衅滋事,只要不太过分,无需理会。”
石凯听得是满头雾水,带着人出了大堂,来到僻静处问道:“县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九囊嘀咕道:“听说昨天晚上,城里的两大帮主请师爷在广鹤楼喝酒,师爷回来后,县太爷下令放了那一众泼皮无赖。”
“直娘贼!本以为这县令还有几分正气,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见钱眼开的狗官。”石凯怒骂一声,直觉得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他可是见识过那些泼皮无赖的手段,青天白日带人拿刀上门勒索商户,如今竟然要放任不管。
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王法在哪?公道又在哪?
他下意识地看到了手中的寒月刀,心中了然,公道原来在这里。
石凯心中豁然开朗,对自己的目标更加明确。
“徐林你带九囊去前街,我跟范代去后街,但凡碰到不开眼的,打死勿论。”
四人分头行动,也许是刚放出来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寻衅滋事的,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个出气筒,气得石凯一拳打在路边的一颗老树上,骂骂咧咧地回了清竹别院。
石凯在清幽静谧的院子里泼洒汗水,与清竹别院相比,广鹤楼可谓是人来人往,喧闹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