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忙道。
事实上对待李家,朱由校早想好怎样处置,待到萨尔浒之战案审查清楚,抄家是必然的事情。
贪生怕死的李如柏,所做出的那些骚操作。
倘若不将其绳之於法,暂不提大明律法威严何在,单是那些枉死的大明健儿,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朱由校现在就想好好看看,埋进黄土里的李成梁,给李家还遗留下多大的能量,李家的门生故吏能蹦跶出多少。
“皇爷,左庶子孙承宗来了。”
“宣吧。”
朱由校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孙承宗,神情有些复杂,对这位褒贬不一的大明臣子,朱由校在想应该如何用。
孙承宗,字稚绳,北直隶保定高阳人,与东林党的一些人交好,但却不属东林党,人活于世,岂能没有些人情往来?
对于大明的忠诚,没有什么好去存疑的,崇祯十一年鞑清大举进犯,杀至高阳,高阳孙家可谓满门忠烈,城破时,孙承宗自缢而亡,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战死,孙家百余人遇难。
孙承宗唯一存在争议的地方,就是他坐镇辽东期间,提出来的那套军事理念。
“大规矩就免了。”
见孙承宗要行礼,朱由校摆手道:“孙卿来御前,是为经筵之事?”
“是。”
孙承宗低首道。
“那孙卿今日要讲些什么?”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
“臣~”
孙承宗有些迟疑,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尽管天子做的事情,有些过犹不及,前后定下红丸、移宫、萨尔浒之战诸案,逮捕了一批人进诏狱,重用厂卫……
特别是天子重用厂卫,孙承宗有些忧虑。
不过就这些举措出现,本乱糟糟的朝局却有了几分暂稳的趋势,孙承宗觉得很好,毕竟时下所处这等境遇,中枢朝堂不能乱下去。
单单是涉及辽东的诸事,就需要国朝从快厘清出来,以防势起的建虏八旗,威胁到辽地安稳。
“既然孙卿没有想好,那朕说个吧。”
见孙承宗面露迟疑,朱由校开口道:“孙卿对辽地知晓的多吗?朕想听听你对时下的辽事有什么想法。”
嗯?
孙承宗心下一紧,天子提及的辽事,不属于经筵的范畴。
朱由校没心思去听什么经筵,一堆糟心事等着他去处置,继而能将乱成麻的大明,有效的梳理出来。
此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围绕一个核心思想,给暗潮汹涌的朝堂降温,不让党争内耗过分逸散,将几个要案主导权悉数抓在手,以逐步剔除那些被附加的政治谋算,使得朝中诸党的注意力,皆可以按着他把控的节奏而动。
唯有将这些谋划做好,做扎实,朱由校才能有效插手地方,以实现逐步谋改的中心思想,特别是辽地的事宜。
想要将幅员辽阔的大明统御好,朱由校就离不开中枢朝堂的辅佐,靠越级去治理和管控大明,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至于说孙承宗嘛,一个左庶子的位置还是太低,辽东,朱由校大概率不会派孙承宗过去,他之所以询问孙承宗这些,就是想听听孙承宗的见解,倘若能达到他的预期,在朝重用孙承宗是必然趋势,孙承宗够不上战略家的层面,不过让其做个辅佐型的战术家,还是能立稳脚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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