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龙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落了下风,暗地一咬牙没说话。
“你现在在想,虽然你不能杀我,但是可以折磨我……你想怎么做?用旁边的电棍吗?”柏非瑾继续道,一双眸子清泠泠的仿佛能看穿一切。
秦洲龙下意识看向了旁边被自己忽视的电击棒,又很快转回眼突兀地咧唇笑道:“不……不不不,说起来我其实还准备了份大礼送给你。或者说,是送给沈队长。”
沈潜眼皮一跳。
旁边有手下暂时收了枪,转到展柜旁边从提包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柏非瑾的眼神有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扫过那边。
纵然已经过了三年多,但这东西当时在大脑里留下的烙印却好像到现在都分毫未减。明知是万丈深渊,再次面对时却依旧有种发自本能地极度渴望。
沾染一次,就只剩下终生抗争。
“不……”沈潜下意识呢喃道。
秦洲龙笑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针头扎进自己肘弯的血管中,推进小半管液体,然后抽出来拿在手上端详两秒,合上针头的盖子抛给了柏非瑾。
柏非瑾伸手接住,看着秦洲龙重新举起枪瞄准沈潜。
这回谁也没说话,现场陷入了死寂,门外魏征咬碎了牙才忍住没冲进去。
沈潜难得摸不准柏非瑾的打算,一直不好贸然开口,直到他看见爱人动了,慢慢卷起自己左手衣袖,将针头的盖子打开,右手握住了注射器。
“不行!”沈潜都没顾得上自己还在泊泊淌血的大腿,猛地起身挣扎着揪住柏非瑾的衣服,“不可以!”
柏非瑾手上动作很稳,找准血管将反着寒光的针头刺入皮肉,然后将管内液体一推到底,随手扔开注射器放下了袖子。
“柏非瑾!”沈潜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冲爱人怒吼道。
沈潜几乎要疯了,他想不通柏非瑾明明从来都尊重他的任何选择,却为何这次如此自作主张。他知道柏非瑾是为了救他,秦洲龙现在完全是说到做到,但就算他今天能活着出去,往后又该如何接受柏非瑾为他所做的这一切?
这已经不是复吸的问题了,即便复吸会比第一次成瘾更难戒断,但他对柏非瑾有信心,他知道两人在一起怎么都能扛过去。
可是hiv呢?
柏非瑾这是在拿命换他的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洲龙终于亲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谋划多月的局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模一样,看着面色痛苦到几近扭曲的沈潜,他心底满满的都是快意与悲哀。
三年前他孤身逃出,一夜之间失去了哥哥和所有的熟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组织,失去了所有依靠和生活来源,被警方通缉全城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