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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第1页）

这一切如江涛奔涌的往事之河流啊。

01

陈苏一回来周闻霁他们就张罗着要出来聚，微信群里一分钟二十条信息，好不热闹。鬼马的群名后缀数字是一个明晃晃的七，一直在说话的却只有五个人。

定了去吃烤肉，其实群体聚餐能吃的也不过那几样东西。换在四年前，陈苏这种生活常识接近没有的人和他们一起出去吃烤肉，全程只会问两句熟了吗和能吃吗，天怒人怨。不过也只是玩笑，大家不敢让她真的上手，烤糊了或者吃进医院都不像是划算买卖。

聚餐当天，陈苏娴熟地翻检滋滋冒油的培根，就着大家打打闹闹的声音边听边笑，场面很是开怀。

来之前姜博还专程打电话过来，名为提醒，把要来的人数了一遍，除了群里说话的几个人就只有卢拥女朋友。陈苏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是没必要挑明的。

因为路上堵车，陈苏晚到了一会儿，进门时其他人都坐定。姜博兴冲冲拉扯着她的胳膊入座，周闻霁一脸看戏的表情往里挪了挪，陈苏顺势坐在他旁边。卢拥和吕常山都只是无可挑剔地打招呼，坐在卢拥身边的女生五官喜人，卢拥介绍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半点不符合平时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女朋友，陵陵。这是陈苏，我们上学时候就一起玩的老同学。”

陵陵显然比他们都小一点，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工作勾搭来的学妹，圆圆的眼睛黑白分明：“苏苏姐好，久仰大名，霁哥早就说只有你能接得上他的脑洞。”

陈苏很喜欢这个不怯场的小姑娘，闻言莞尔：“别听他污蔑我，我是正常人。”周闻霁脸上呵呵两个大字，两人怼回来再怼回去，气氛就热了。

陵陵对陈苏很好奇，作为他们这几个人里唯二女生之一，从未露面又被众人讳莫如深，新鲜是自然的。陈苏和她加了微信，眼看她和其他几个人玩得也很好，由此可知卢拥没有拉她进他们的七人群和亲疏无关，总不能他们几个谁有了对象都拉进去，又不是班级群，朋友圈子和恋人之间到底是分寸为先。

名义说是给陈苏接风，席间她的话题占主导也是常情。姜博用夸张手法渲染陈苏如今财大气粗，别人也纷纷跟着起哄，陈苏把桂林的风俗再讲一遍，每个人谈谈现状，聚餐能聊的也就是这些。

陵陵把烤好的鱿鱼分给陈苏时，完全出于无心，还带有些神秘的色彩说：“苏苏姐，你回来的可正是时候，昕南姐马上就办婚礼了。”

简直可以说是戏剧十足，桌上极其矫情默契的静了一瞬，陈苏回她的一句“嗯”本来很寻常，因为吃着肉声音微哑，在这种寂静里也显得另有深意了。

只是很短的一刻，卢拥立刻转开话题，用手肘捅了捅吕常山示意配合。姜博也打个哈哈，陵陵自觉说错话，掩饰得比谁都卖力，场面重新沸腾起来。陈苏似乎对一切都没有察觉，她伸手去够生菜，余光瞥见周闻霁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简直毛骨悚然：“你干嘛？”

周闻霁压低声音以免其他人听见，但的确是没有任何顾忌的问：“你是不是为了于晰才回来的？”

“当然不是。”陈苏想也不想回答，周闻霁一脸不信。

02

陈苏和周闻霁这些人都是从学生时代一起玩过来的。圈子里人一多就难免有亲疏，像姜博和于晰关系更好，周闻霁则与陈苏亲近些，卢拥是老好人，吕常山几乎带点厌女属性，对高昕南和陈苏都是不冷不热，他主要和男生来往多一点。

大家都是关系相当不错的朋友，但亲疏不同能说的话就不同，说到什么程度更有讲究。就像卢拥吕常山这种只能是闭口不谈，除非陈苏自己先提；姜博拐弯抹角点来点去，完全是出于他两边都关心，但实在尴尬。

只有周闻霁会没有半点自觉，问出这种话。他们两人一直以来都很有种灵魂知己的意思在里面，当然程度没有那么深，反正别人都避讳的事情他们不避讳，拿来当心理课题讨论的架势，难得能说到一个频道。

周闻霁名字秀气，其实不过是父亲姓周母亲姓闻，只有一个霁字专门取来。他的性格倒也不辜负这个字。

吃了饭他们又转去ktv唱了一个多小时，眼看时间不早，聚餐地点离陈苏家不算近，她就势告辞。

吕常山也放下话筒站了起来：“喝酒了不好开车吧，我送你算了，正好咱俩离得不远。”

他当然其实一点都不厌女，反而有时候考虑得比卢拥都周全。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和女生没什么好说的，他那种沉默是钻石的性格不会和异性打交道，倒有点旧社会负责好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