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大笑道:“张寨主在京东又是招揽绿林中人,又是吸纳州府流民,想不知道都难。”
张正道看着眼前这位颇有侠客风范之人,一时无言。
大汉随即收敛笑意,正了正衣襟,起身抱拳施礼道:“荆南萧嘉穗,见过张寨主!”
通名报姓,以示尊重!
张正道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抱拳还礼道:“水泊梁山张天道,见过萧先生。”
萧嘉穗道:“张寨主,久仰大名。”
张正道回道:“萧先生大才,仅凭只言片语,便能猜测出在下的身份,佩服。”
萧嘉穗请张正道重新坐下之后,叹道:“萧某少年时,游历四方,也曾到过济州,见识过那八百里水泊的波澜壮阔。张寨主独具慧眼,竟能占据梁山,啸聚一方,替天行道,赏善罚恶,敬佩!”
张正道笑道:“我听人说,萧先生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弘,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豪气的人,凡遇有肝胆的,不论贵贱,都能与之结交,今日一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萧嘉穗摇头苦笑道:“张寨主,你我二人,就不必再互相吹捧了。”
张正道点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直言了,今次不远千里,到访荆南,乃是想请先生出山!”
萧嘉穗道:“萧某少负不羁之行,长无乡曲之誉,是孤陋寡闻的一个人,平生追求不为功名富贵,无官无责,却似那闲云野鹤,何天之不可飞耶!”
张正道见说,劝道:“先生一身本领,老死在江湖中,岂不可惜。”
“当今世事,全都握在权奸手中,先生不愿出世为官,说好听点是独善其身,说难听点,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张正道见萧嘉穗铁定了心,不理俗世之事,便反其道而行之。
“在下先前也身在官场,深知朝纲崩坏,当今官家无道,奸佞握有权柄,若是都如先生这般,避世躲灾,等到来日,大宋天倾之际,何人可为这些无辜百姓,遮掩风雪?”张正道沉声说道。
萧嘉穗愣了一下,轻笑道:“大宋开国,重文轻武,虽说与辽国相争百年,但也靠着岁币,一直相安无事,那西北党项人,更是不足为惧,张寨主只怕是杞人忧天了。”
张正道轻笑一声:“先生怕是不知,那辽东新起一部落,皆是好战之辈,四年前,便以六万部众,大败高丽国二十万精兵,逼得高丽王签下城下之约。”
萧嘉穗好奇问道:“竟有此事?”
张正道便将女真人与高丽交战的经过,简要叙说一遍。
萧嘉穗听完,面露凝重之色。
张正道又道:“前年,童贯出使辽国,有人献上联合女真人,共同灭辽之策,先生以为此计如何?”
萧嘉穗摇头叹道:“与虎谋皮!”
“辽国虽与大宋乃是世仇,但两国实力均等,谁也奈何不得谁,‘澶渊之盟’后,更是百年无战事,止兵戈,为兄弟。”张正道叹道:“若是辽国灭亡,大宋与一个不通文墨,只知野蛮抢掠的异族为邻,五胡乱华的惨剧,恐怕要再次上演。”
“萧先生,可愿看到?”张正道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