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G7n只是不知怎的,她的眼睛里却不知何时有了一股匪性。而她的那些话却又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波澜,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模样是他极为熟悉的模样,却又让他觉得极为陌生,只觉得从未见过她一般。他轻轻的道:“我是真心为你好!”
明云裳听到他的那句话当他是在放屁,却也懒得和他辩解一二。她淡淡的道:“日后在外人的面前,我是你的书僮,不管我做下什么事情,你都不得反悔!”
谨夜风虽然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极为不妥,此时被她这样胁迫却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得点头同意。他的心里却还在打其它的算盘,日后若是寻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将明云裳送回宜城,一个女儿家哪能这样闹腾!明云裳却因为之前的事情并不信他,又道:“我不管你此时答应我存的是什么样的想法,日后若是敢反悔,我一定会毁了你一辈子。”
“你现在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去试,因为你铁定会后悔!”
谨夜风只觉得他的心事被她看穿了一般,脸又胀的一片通红。明云裳看到他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动不动就红脸的男子,怎么当初就做下了那样无耻的事情,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不再说话,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面放着一套青色的仆从打扮的男装。她开始脱外衫,谨夜风不好意思将头别到一侧。秦解语却淡然处之,这一路之上两人一直共处,明云裳对于男女大防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换外衫便也没有在秦解语的面前避讳什么。她将衣服穿好,然后再取过一面铜镜,再打开包袱里装的一个小包袱。她很快就取出里面的胭脂水彩开始抹了起来,她熟门熟路的轻描淡抹。只是片刻的功夫,她那张清秀无比的脸便多了几分稚气,有了一分属于少年的色彩。眼睛依旧还是单眼皮,鼻子微微垫高了一些,脸颊处打了侧影。“好了!”
她轻声道。谨夜风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她的模样后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他左右看看并无其它的人,整间屋子只是明云裳和谨夜风,他咽了一口口水后道:“云裳?”
明云裳的眼睛一斜,用比较稚嫩的语气道:“从今往后,我姓季,名常。”
“是表哥的远房表亲,因家境贫寒读不起书,所以一直做表哥的书僮。”
她的声音像极了那些还未完全发育的少年的声音。明云裳的身材在女子中不算太娇小,但是相对男子而言终是显得稍微矮小了些。她以前在宜城扮过成年男子,虽然没被认出来,但是容景遇却识得。如今保险起见,还是扮一个少年比较合适。这些事情,是她来找谨夜风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而谨夜风是个书生,常年窝在屋子里读书,身子也较为瘦弱。他的个子并不比她高上太多,两人站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谨夜风听到她的声音明显异于方才女子轻柔的嗓音,一时间震惊无比。他忍不住问道:“云裳,你何时有这样的技艺呢?”
“表哥,请叫我季常!”
明云裳赏了他一记白眼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再加上一条,那就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
谨夜风看着明云裳的眼睛充满了惧意,这个少女和他所熟识的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或许应该重新认识她了,张开嘴巴有些结巴的道:“季……季常……”他的确有个远房表弟叫季常,也的确家境贫寒曾做过他的书僮。这个明云裳,心思细致的超乎了他的想像,不知怎的,就在这一刻,他竟有些怕起明云裳来。明云裳咧嘴一笑,当即打开房门,却见几个书生还围在门外偷听。只是谨夜风租的房间甚大,方才说话的声音又都不大,那些书生并无武功,自是不可能听得到。她此番将门打开,那些书生措手不及,有些靠在门上靠的紧的,顿时便摔了一跤。明云裳笑道:“见过听墙跟的,没见过像你们这种听墙跟的!”
“我和我家表哥开个玩笑而已,大家不用太过认真!”
那些书生微愣,明云裳笑道:“我在老家是学戏的,许久没见表哥了,见他考试太紧张,给他开个玩笑放松放松,让大家见笑了。”
那些书生闻言忍不住往屋里望去,谨夜风的屋子虽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底。此时屋子里除了谨夜风和身着红衣的少年,再也没有方才丑陋的少女,他们不禁愣在那里。谨夜风也是聪明人,走出来道:“家中表弟顽劣,让各位见笑了,打扰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那些书生此时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丑陋女子是眼前青衣少年所扮,那些存了看热闹心思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他们一时间觉得无趣,这才四下散去。谨夜风的手心里却捏了一把的冷汗,他原本以为这件事难以化解。没料到明云裳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抹平,这样的机变之才,又岂是他所熟知的少女?人群中人有人嘴角微扬,然后缓缓的退出了客栈。郁梦离半卧在小榻之上,仲秋在旁侍候。侍卫付乔走进来轻声道:“世子,你让我查的人有消息了。”
“说。”
郁梦离淡淡的道。付乔笑道:“那当真是一个妙人,原来她的那副样子是扮出来的,我来的时候她去找谨夜风大闹了一场。”
“说是谨夜风是负心郎,可是两人进屋后没多久她便出来了,没料到竟变成了男子,还是谨夜风的表弟!”
“仲叔怎么看这件事情?”
郁梦离轻声问道。“想来世子妃是有其它的打算了。”
仲秋答道:“只是她此时找谨夜风的目的我却猜不透。”
郁梦离笑道:“有什么不好猜的,她在京中并无熟识之人。”
“谨夜风文采出众,是今年夺冠的热门人选,她不过是想借他一分力罢了。”
“这样的事情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才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