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婄的模仿实在是惟妙惟肖,徐时曦没忍住,开心地笑出了声,笑够了,看着胡婄,神色认真,带着点戏谑的调皮,“那画,确实花了我不少心思。”
“你们今天在朱拉隆功大学,参观了些什么啊?”
徐时曦一下就把话题转移了,让胡婄原本想说的那些感谢的话,一下就收了回去。
她原本想说很多话,但是徐时曦快速转移了话题,令她明白,徐时曦好像不需要她的感激。
她做这些事情,不是想要她那绵延不绝的感激话。
她做这些,单纯就是想做而已。
胡婄想通了这点,顺着徐时曦的话,谈起了他们今天在朱拉隆功参观的过程。
走进酒店大堂,徐时曦余光瞥见了坐在旁边沙发的张宪礼,他的背后是透明的玻璃墙,玻璃墙外是黑夜下的棕榈树,叶子又大又茂密。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默然地盯着她,表情冷淡又阴鸷。
他的长相本就偏攻击性,再配上这表情,一种无形的压力油然而生。
她还以为,按照张宪礼那唯我独尊的性子,她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会放弃。
没想到,不到一天,她又见到了他。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抓着她不放,明明之前,她都还只是他未来婚姻中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徐时曦真的不想理他,但是张宪礼肯定不会就此打住。
她跟胡婄说了一声,让她先上去。
然后,她朝张宪礼走了过去。
她坐在了沙发的最右端,看着张宪礼,等着他开口。
“你为什么不笑?”
徐时曦微愣。
“你刚刚不是笑得挺开心嘛。”
张宪礼看得清清楚楚,她注意到他的那瞬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就像是按下了个开关,在面对他的时候,笑容就消失了。
每次都是这样。
徐时曦真的觉得他挺有病的,她平静地望着他,“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笑。”
其中的嘲讽,张宪礼听得出。
“我都说了,我收回了那句话。我都把它收回了,和你求婚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我不过就说了句你不赞同的话而已。”
张宪礼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因为纪淮安?”
说了句我不赞同的话。
心中既酸涩,又愤怒,她想起那三天她在酒店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在那三天的纠结、伤心、痛苦,在他看来,他只不过轻飘飘地说了句话而已。
而这句话,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是她不符合他的价值观,是她活该。
“我真的挺无法理解你的。”徐时曦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明明我们都是在国内接受的教育,学的也都是礼义廉耻那套,为什么你就是这幅自私自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