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倒好像是我吃亏了。”陶修把这件事默默记在了心里,等他们启程回国,就像吴校长以结婚为由多请一周的假。
全国跆拳道的总决赛,就算顾轻狂不提要求,陶修也很有兴趣跟着去观看,他要看着顾轻狂拿下冠军,再一次体会那种骄傲自豪的感动。
这些比赛,都是因为他,顾轻狂才会参加的,他为自己付出的努力,令陶修无法漠视。
“我怎么会让你吃亏……”顾轻狂在梦中也回答着陶修的话。
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后,两人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中,陶修每天除了听课学习偶尔充当助教上上课外,还喜欢上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伦敦大学的图书馆。
跟德高大学的图书馆相比,伦敦大学图书馆面积更大,书籍更多,上到天文地理诗词歌赋,下到医学法律美术占卜小说艺术,什么书都有!
而且许多书籍都有中英双语翻译,陶修从小就爱看书,到德高大学教书不过一年多,图书馆里的书已经被他看了一大半了,到了伦敦大学,陶修才不禁感叹,这整幢楼的书,即使他在这里再逗留几年,也未必能看完。
看着陶修这么沉迷书海,顾轻狂暗自决定,看来德高大学的图书馆需要拓展了……
而顾轻狂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陪尼尔教授研究计算机,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早已不是尼尔教授为顾轻狂上课了,而是两人一起埋头研究,研究累了,就下盘棋乐呵乐呵。
尼尔教授是个好学的人,当连着输了几盘西洋棋给顾轻狂后,便耍赖说下中国的棋自己绝不会输,顾轻狂抚着下巴,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那我教师父下象棋吧,三局两胜,师父要是再输怎么办?”
“再输,再输就听你小子的,明年去中国找你们玩!”尼尔教授豁出去了。
要知道他这一辈子,虽然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科学怪人,既没有娶妻生子,也没有踏出过国门半步,永远只是埋头苦苦研究,为社会默默作出贡献,从来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顾轻狂也是心疼尼尔教授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看过世间的美景,也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才会想到用赌棋将他心甘情愿地拐出去。
半个小时后,顾轻狂结束第二盘棋,同时提醒道:“师父,说好的三局两胜,这回你可不许耍赖了,我又赢了。”
“谁说的?师父这不是刚学会怎么玩么!”这象棋上的汉字他都还没认全呢!尼尔教授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想当初我教你西洋棋的时候还不是教了你两盘!”
“好吧,那就最后一盘,老男人,你当裁判吧。”顾轻狂朝坐在自己旁边的陶修眨了眨眼睛。
陶修点头,认真地观察着眼前的棋局。
陶修不是很懂怎么下象棋,但记忆中,有一个人却十分喜欢象棋,经常用象棋跟大人们下赌注,有时候是一个煮熟的鸡蛋,有时候是一块方便面,有时候是一碗汤圆,当然,这些胜利品最后都进了陶修和那个人的肚子里。
陶修看着顾轻狂认真专注的侧脸,恍然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周航予也是这般专注地下着棋,落子无悔。
意料之中,尼尔教授还是输了,陶修歪着脑袋轻笑,“看来师父明年一定要走一趟了。”
“你们这两个坏小子……”尼尔教授笑骂着,眼里却隐藏着骄傲,没有孩子的他,早就把顾轻狂和陶修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顾轻狂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家里也没有了长辈,除了陶修和顾轻雅,能当作家人般信任敬重的,也只有师父一个人了。
临别前一天,大家都舍不得彼此,虽然陶修只逗留了短短的三周时间,他的平易近人、善良谦虚以及风度翩翩已经深入人心,不仅教授们对他恋恋不舍,就连听过他的课的学生们都不愿听到他即将要离开的消息。
德瑞尔教授甚至高度评价陶修在所有出国交流学习的教授中是最受欢迎的,许多人都为陶修准备了自己的礼物,尽管这一天并不是陶修的生日,也不是教师节,但热情的外国学生还是一批又一批地涌上来,送上礼物,还死活要合个影。
顾轻狂郁闷地被挤到一边,看着陶修和那些学生们留下一张张合影,暗自闷闷不乐。
在伦敦大学逗留的三周,两人都曾经被许多学生表白过,有男有女,这里毕竟是国外,男男女女都十分热情大方,喜欢就大胆说,被拒绝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外国人都喜欢战决,要不是顾轻狂当众告诉所有人,自己已经和陶修结婚了,还不知道陶修要被多少人惦记上呢!
幸好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狼窝”了,顾轻狂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陶修忙到很晚,跟热情的学生们分离后,陶修还要连夜整理那些散乱的学习资料,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坐上飞机,直飞北京。
等陶修收拾好资料后,两人已经要准备出了,顾轻狂一手拉着两个人的行李箱,一手拉着陶修,离开了酒店,两人的背后是一轮新生的朝阳,在朝阳的照耀下,坚实的地面留下他们牵手的身影。
尼尔教授将他们送进了飞机场,两人轮流和尼尔教授紧紧地拥抱,再恋恋不舍,也终究要分别。
有些离别,是为了更美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