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眼睛酸涩胀痛。kuaidu
他现在终于清晰地知道了,他究竟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清醒时比糊涂时更难熬,因为他也知道,想要弥补有多难。一想到他的漾漾曾经也那么喜欢他,像是他喜欢她那样的喜欢,封瀚就觉得心底像是漏了个口子。
多幼稚,多恶劣,才能把她弄丢得这么彻底。
封瀚飞快地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深深吐出一口气,回到书桌前拿起了电话。
他找到温缙的名字,停滞两秒,拨了过去。
他真的很想她,很担心。
……
温缙正坐在温漾卧室门口的懒人沙发上,看着温漾和商红丽一起收拾行李。
温小星在一旁调皮地动来动去,拉着温漾的手撒娇:“小姑姑,我想和你一起去瑞士好不好,我想滑雪。”
“小星别闹。”温缙招手让他过来,“你还得去幼儿园,去什么瑞士,而且现在是九月,瑞士没有雪。”
温小星不愿意,又去抱温漾的腿,嘴里小姑小姑叫个不停。
温漾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到拉扯,低头就对上温小星黑亮亮的眼睛。
温漾笑眯眯地搂过他的小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星星说的话小姑听不见呀,你写下来给小姑好不好?”
温小星疑惑地去摸她的耳朵:“耳朵还在的,怎么听不见呢?”
“嗯——”温漾猜到他在说什么,想了想,哄他道,“因为耳朵的灵魂被天使带走啦,带去瑞士了,所以小姑要去找耳朵。”
“找耳朵。”温小星以为听到了童话故事,咯咯地乐起来。
温缙看着温漾的笑,心疼得要死。
他和虞医生通过话了,知道温漾现在的抑郁症程度已经发展得很严重,她现在一点都不快乐,根本就笑不出来。
今晚在停车场发生的事他也听说了,心底又给封瀚狠狠记上了一笔。
正恨着,手机响起来,温缙低头一看,竟然是封瀚的电话。
操,还敢打电话过来。
温缙“嚯”的一下站起来,他走到楼下接通,开口就是嘲讽:“哟,稀客啊,大忙人,有何贵干?”
封瀚听出温缙的奚落。
他不敢生气了,语气里带着笨拙的讨好,声音低哑:“二少,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想问问,漾漾到家了吗?”
“漾漾?”温缙挖了挖耳朵,眯眼问,“你叫谁呢?”
“我今晚见到她了。”封瀚并不擅长用这样低姿态的交流方式,他又怕温缙对他的印象更糟,尽量让语气和缓,“她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是生病了,我担心……”
“你他妈的还有脸担心?”温缙冷哼了一声,“你配吗?”
封瀚抿唇:“她听不到我说话了。”
“嗯,拜你所赐。”
这四个字针一样扎在封瀚心上,他没办法反驳辩解,心狠狠地坠下去。
顿了顿,封瀚道:“漾漾之前能听到的。”
“那你就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温缙笑,“昨天不是挺嚣张的吗,自己说了什么话,一转眼就忘了?您可真是忙人多忘事,怎么着,我帮你想一想?”
封瀚脑子一懵,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