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
当然至于。
宗政烈待我怎么样我是心知肚明的。
他对我说的那些薄凉话我每一句都记在心上,句句都是伤疤,他又怎么会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
我没有再说话,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窗外的秋景不断倒退着,树叶已经凋零了大半,初冬马上就要来临。
我爱宗政烈的心就像这季节,萧肃一片,不敢有一丁点的回春之意。
午饭算是庆功宴,我请郑家榆吃饭。
点菜的当头,宗政烈和徐凯一前一后就进来了。
郑家榆起身把椅子拽了拽,笑着说他们俩是他叫来的,毕竟是庆功宴,就我们两个人怪冷清的。
宗政烈坐在我身侧的椅子上,徐凯坐在了他的旁边。
清冽的气息淡淡的飘过来,我握着菜单的手收紧,心里更乱了。
我现在的心情很怪。
一边因为他对我离婚的事情如此上心而窃喜,一边又在拼命的斥责自己的自作多情,为自己铺垫失望的心理准备。
两股力量拉扯着我,又甜又苦,实在不是滋味。
“这菜单的扉页就这么好看?值得你望眼欲穿。”
宗政烈冷淡的话将我的神思拉扯回来,我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菜单不知何时合回去了大半。
顺手将菜单推到宗政烈的面前,我说我不知道吃什么,让他来点菜。
宗政烈长手一探,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在桌下捏了捏我腿上的肉。
他力度暧昧,我浑身过了道电流,赶紧坐的离他远了点。
郑家榆端着茶壶倒茶,视线在我和宗政烈脸上一荡,笑道:“嗳,亲子鉴定书那事儿,跟你的金丝雀解释解释,她问了我一路了,我又不是策划者,我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详情,烦!”
宗政烈点完菜,扭头询问的看向我。
我心里充满了纠结,好半天,我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性。
可一张嘴,我却忍不住问道:“离婚官司是该我操心的事,你收集的证据怎么反倒比我还多,而且还想的这么周全。”
心脏顿时收紧,我期待的看向宗政烈,等待着他的答案。
宗政烈眸光深邃,视线从我脸上拿开,随意道:“柳一萱的珠宝作品你表现的很出色,既然答应了让你丈夫净身出户,自然说到做到。”
公事公办的话语,再一次将我心存的那点希冀砸碎。
我差点忘了,之前在休息室,他规定我三天必须拿出设计图,如果我让他满意,他就让王远明净身出户。
原来是因为他承诺我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帮我收集资料,未雨绸缪,又帮我请了郑家榆助力。
他是个守信用的人,做事也从来一丝不苟,堪称完美。
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是我再次自作多情了。
难过的次数多了,即使内心狂风暴雨,表面也可以波澜不惊了。
我笑了笑:“宗政先生果然信守承诺,信字当头,难怪您的生意可以做的这么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宗政烈放在我腿上的手指突然收紧,捏的我一阵生疼。
我强忍着,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