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换,”他哆嗦着嘴唇,脸颊几乎在瞬间就失了血色,重复道,“不要换位子,我会改的,江忱予,我真的会改的。”
他说得很急,语无伦次,手更是握得紧紧,仿佛一旦松手,下一刻江忱予就要搬着桌子离开。
“没有要搬走,”江忱予被他的反应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安抚性地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轻声安慰,“你不说,我就不换了,好不好?”
得到允诺的朱镜辞慢慢松开了手,可还是紧紧咬着下唇,眼底的不安并未褪去。那些可怕的念头折磨着他,把他的心几乎是放在油锅上烹烤。
“江忱予,”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说出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台词,“我之前做错了一些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以后想要好好的,很正式地追求你,可不可以?”
他这次没有故意撒娇,没有装可怜,没有用那些向上翘的尾音。他想让江忱予知道,自己很认真地做了决定,很认真地想要去喜欢他。
江忱予是天上月,他想要去摘月亮。
事情有些出乎江忱予的预料,他从前的追求者们鲜少会这样锲而不舍,也几乎没有这样被拒绝后还拥有再次表白的机会。面对这样的情景,他甚至也要手足无措起来。
“江忱予,”朱镜辞看他不说话,心中惴惴不安着,在脑海中搜刮着可以说出口的话,“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用立刻答复我的。我不是要逼你的”
“我追你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不会打扰你,保证会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追。”
“你想要怎么对我都行,和原来一不一样都没关系。”
“等到哪天你愿意接受我了,或者……彻底讨厌我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是不懂得怎样和人谈判,一股脑地把所有的底牌都亮上桌,生死都交付到对方手里。
孤注一掷到让人觉得可怜了。
江忱予定定地瞧着他,像是要透过瞳孔看进他的心里去,带着审视,去检查那里面有没有混合着怯懦、阴郁和巧言令色。
对面的人,眼睛像一汪纯粹的湖水,只装着两个小小的他。
“我很难追的。”他突然开口。
“啊?”朱镜辞茫然了一瞬,又在反应过来的瞬间,险些被惊喜淹没。
他把背挺得很直,保证一样,“没关系,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他是世界上最有胆量的猫咪,狡猾又勇敢,让人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小猫咪做不到的。
就这样吧,江忱予想,我要凶一点,然后他就会知难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