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涵接过盛放衣服的托盘,&ldo;我知道了,你去整理一下吧,一会还要接待别的客人。&rdo;
小唐抹了抹发红的眼睛,&ldo;多谢,那我走了。&rdo;
&ldo;嗯。&rdo;
电梯直达六楼。
这里整层都是供客人休息的房间,走廊通铺三厘米厚的绒毯,踩上去没有一丝声音。
时涵找到杜山阑的房间,礼貌地按响门铃,&ldo;杜先生,您的衣服送来了。&rdo;
没有人理。
耐心地隔了两分钟,他重新按响门铃,还是没人理。
他觉得奇怪,走近一看,才发现门没有关实,留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缝儿。
他小心地推开,探进去半颗脑袋,&ldo;杜先生?&rdo;
客房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最里边的浴室亮着灯,蒙满水汽的玻璃透出高挑挺拔的人影。
水声密集,挤压心腔。
时涵放轻脚步走进去,站到浴室门外等待。
关于杜山阑,圈内有许多传闻,除了商场之上赫赫威名,剩下几乎都是冷血脾气差难以亲近,但显然,再冷血的人,也会洗热水澡。
浴室的玻璃墙内层吸附一层白色的水雾,里头人影朦朦胧胧。
时涵逼迫自己望向地板,不这样做,他的目光随时随地会被那道充满诱惑力的身影俘获。
却突然,水声停了,里面有声音传出:&ldo;服务员,帮我把浴巾拿进来。&rdo;
时涵愣愣地顿了下。
眼睛四下搜寻,在浴室门外的挂衣架上发现了洁白浴巾。
他暂时放下换洗衣服的托盘,取下浴巾,走到玻璃门外,轻轻拉开一截。
一只湿淋淋的手伸出来,水泡过后更加明显的静脉裹绕修瘦骨架,沾满亮莹莹的水珠。
时涵不动声色地把浴巾放在手里,小指状似无意划过又湿又热的掌心。
接触的瞬间,他敏锐地感受到,手的主人愣了下。
时涵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端起托盘,继续罚站式等待。
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动作迅速,很快,浴室门从里面推开。
热腾腾的水汽从敞开的浴室门里涌出,沐浴露的香味放肆飘荡。
杜山阑只将浴巾围在腰间,见到房间中央站立的人,蓄了怒意的眸子倏然惊讶,&ldo;怎么是你?&rdo;
时涵的脑袋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双沾满水汽的脚,赤着踩在深色地毯上。
&ldo;杜先生,您的衣服。&rdo;他忽略了杜山阑的问话,如所有服务生一般恭敬递上衣服。
杜山阑竟是换了个问法,&ldo;你还在这里上班?&rdo;
时涵不得不抬起头说话,男人优秀的身材毫无遮拦地映入眼底。
一身西服时只觉得这男人挺拔偏瘦,想不到昂贵的西服底下,从胸到腹一块连一块肌肉起伏,鼓起的块状间一条接一条沟壑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