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成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端着那杯茶就要处理掉,陆谨言却莫名其妙的出言打断了他的动作:“行了,别折腾了,说正事,今天都有什么安排?”
姜明成把行程一项挨一项汇报完,陆谨言这才想起,今天下午要出差。
他问:“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通知各部门准备开会。”
姜明成出去,陆谨言靠在椅子里,目光在两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上梭巡,半晌之后,见鬼似的,端起了那杯浅黄色的。
抿了一口,一股子苦味儿在口腔泛开。
从小到大,陆谨言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说这东西是茶,都侮辱茶这个字了。
他拧着眉把杯子重新放桌上,觉得从昨天冒出那个念头开始,他就多少有点不大正常。
“啧”了一声,再没碰这杯茶一下,起身直接去会议室。
一场会从早上开到中午,会议室的人换了两拨,唯独陆谨言从头到尾坐那儿没动过,到结束,嗓子都有些哑,喝一口水,掐了下眉心,才动身。
懒得去员工餐厅凑热闹,陆谨言让姜明成订了餐送办公室。
昨夜没睡好,吃过饭,难得有些犯懒,陆谨言靠椅子里,身上搭着西装准备眯会儿。
没睡着,脑袋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夏锦驰葬身火海的事实,一会儿是阮曼云电话里那句下一场相亲,一会儿是老太太之前那番话,一会儿又是这些天出现频率格外高的那张安静乖巧的脸。
某个瞬间,烦躁睁眼,恰好对上桌面那杯早已凉掉的苦荞茶。
颜色依旧浅黄,杯底的苦荞被泡的发胀,舌尖仿佛还残余着那股似有若无的苦味儿。
陆谨言坐起来,把外套随手往椅背一搭,手肘撑在扶手上,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来回刮着茶杯杯壁,半晌,端起来又抿了一口。
凉后的茶,味道更是苦,苦到甚至发涩。
他微微眯了眼,眸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都盼着他结婚,可他想结婚的人早就没了。
那跟谁结婚,又有什么差?
饮鸩止渴,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至少解渴,不是吗?
不知不觉,时间划过下午两点,姜明成敲门进来,提醒他该去机场了。
出差时间短,衣食住行姜明成已经安排妥当,陆谨言敛了思绪,简单收拾一下,出发去机场。
随行的还有一个行政助理和项目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