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教你分清梦境和现实,是为你好啊。”
说完,钟故双手合掌,全身泛起金光,忽然他双手一错,金光涌向了年追弦,没有什么攻击性,竟如清风搬柔和。在炫目的光中,年追弦心中一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心底仿佛又翻出了那个熟悉之极却不知是何人的声音——
“小年,别怕。”
……
年追弦眼前一黑。
他头脑昏昏沉沉,似是有无数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这些人一起唤他的名字:小年……小年……年追弦……
一声又一声——喜爱的,厌恶的,宠溺的,凶狠的,求恳的,感激的,恨毒的,和蔼的。百声重叠,纷乱不止。
忽然间,万籁俱寂,天地渺渺,所有的声音都被钉在了浩瀚的茫茫心海,只剩最后一声深沉的低语破空而出,那般清晰地映刻在耳边——“小年,别怕。”
年追弦一下子睁开眼来,他看见入目的是极熟悉的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好似风雨欲来。身下是摇摇晃晃的吊桥,像是孤零沉浮在天地之间。
“你可终于醒了,赶紧的吧,我等半天了。”
是的,这万万不想听到的熟悉声音,几乎打破了年追弦的最后一丝期冀。
年追弦死死的抓住吊桥的铁链,一时间他
竟分不清究竟是深不见底的高崖可怕,还是这段时日竟真的是一个梦更让他恐惧。他抖着嘴唇不死心地问道:“前辈……你不是只在每一个轮回开始和结束时出现吗……”
“好……哎?对呀,你知道的不少啊?”常青土披散着乱蓬蓬的头发,新奇地向年追弦走了两步,沉重的脚链哗啦啦地闷响着。
第11章记得
年追弦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前辈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好歹也是个人物,上哪认得你去,”常青土奇怪地说,“不是,你抖什么呀?”
年追弦攥着铁链的细白手指都泛了青,他低低地说:“前辈,能不能请您带我换个地方?我站不起来……就您那个凉亭就行。”
常青土一愣,狐疑地看了年追弦一眼,似乎再次被他给震惊到了。
“行吧,这回呢?”
年追弦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看见了熟悉的风光景致,他心中一片苦涩,魂不守舍地说:“多谢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