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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一二三西五六七天。很多次他一走出家门,就会发觉克拉丽丝就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有一次,他看见她摇晃

一个胡桃树;还有一次,看见她坐在草坪上织一件蓝毛衣;有三四次,他在门廊上发现一束晚开的鲜花,一把装在

小袋里的栗子,或者是一张钉在门上的白纸,纸上整整齐齐地粘着些秋天的树叶。克拉丽丝每天都陪他走到街角。

有一天下雨;第二天天气晴朗;第三天狂风呼啸;再下一天温暖而宁静;宁静的日子过后,紧接着的天气热得仿佛

夏日里的熔炉,克拉丽丝的脸都被午后的阳光晒黑了。

&ldo;为什么会这样,&rdo;有一次,在地铁入口处,他开口问道,&ldo;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你很多年了?&rdo;

&ldo;因为我喜欢你,&rdo;她回答说,&ldo;而且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还因为我们互相了解。&rdo;

&ldo;你让我觉得自己很老,感觉很像一个父亲。&rdo;

&ldo;那你现在解释一下,&rdo;她说,&ldo;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儿?&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在开玩笑!&rdo;

&ldo;我是说‐‐&rdo;他停下脚步,摇了摇头,&ldo;嗯,我的妻子,她……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个孩子。&rdo;

女孩收起了微笑。&ldo;对不起。我真的以为你只是在嘲弄我。我是个傻瓜。&rdo;

&ldo;不,不,&rdo;他说道,&ldo;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已经很久没人有兴趣问一下了。是个好问题。&rdo;

&ldo;我们谈点别的东西吧。你有没有闻过枯叶?闻起来难道不像肉桂吗?这儿。闻一闻。&rdo;

&ldo;噢,不错,确实有点肉桂的味道。&rdo;

她用清澈的深色眼睛看着他。&ldo;你好像总是大吃一惊。&rdo;

&ldo;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时间‐‐&rdo;

&ldo;你有没有像我说得那样看看拉长的广告牌?&rdo;

&ldo;我想是的。没错。&rdo;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ldo;你的笑声比过去动听多了。&rdo;

&ldo;是吗?&rdo;

&ldo;轻松多了。&rdo;

他觉得心情舒坦,非常自在。&ldo;为什么你不在学校里待着?每天都看见你在到处转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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