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
这可真是气死陛下了!
“编个故事……所以她刚才说的未婚夫君被杀了什么的都是假的?”可算转过弯来了的,是曹昭仪。
没人回答她。
曹昭仪有点尴尬,恼羞之余指着容嫔就道,“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呢!识相的就赶紧老实交代,不然……”
“不然如何?昭仪娘娘莫非敢伤害陛下的皇子不成?”容嫔抬起眼睛讥讽地看着她,“再如何那都是陛下的骨肉,即便我这个做母亲的罪大恶极,可稚子无辜……娘娘莫非竟打算拿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出气吗?!”
差点被她堵死的曹昭仪:“……”
似是有点不耐了,容嫔说完又道:“我已经说了,我只是想替枉死的未婚夫君报仇,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你们要杀就杀吧,技不如人,我认了!”
“……你想报仇,不杀朕却去杀昭仪,还费尽心思嫁祸给皇后?”这简直就是在藐视陛下的智商!建武帝冷笑,指着她就道,“你想清楚了,朕可不只有谨儿一个儿子!”
容嫔一怔,竟仍是不为所动:“若陛下真能狠下心去迁怒一个无辜的孩子,那陛下就连他一并处置了吧,我正担心我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留在世上会受人磋磨呢。”
说到最后她竟还笑了一下,“若是能一起下去,没准来生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母子……也挺好的。”
建武帝:“……拖下去吧。”
到底陪了他那么多年,他原本不想用太过残忍的手段对待她,可她如此油盐不进,他也只能狠下心肠了。
段峰点头,刚要将人提下去严刑拷问,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娇媚慵懒的笑声:“没想到容嫔娘娘对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这么无情,既如此,父皇,不如成全了她呀?”
帐帘掀起,魏小花抱着个软软趴在她肩上,似乎正在昏睡的男孩儿走了进来。
男孩儿五六岁,生的粉雕玉琢,正是魏谨。
容嫔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随即,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惨白色:“这……这怎么可能?!”
魏小花笑吟吟地走上前,将魏谨往身边宫人怀里一放,眨眼笑了起来:“你是说与你里应外合的那个人为什么没能把他带走吗?因为……”
她啪啪拍了两下手,夏枯便拖着个身穿黑衣,满脸鲜血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他们走到一半不巧遇见我了呢。”
众人这才知道面对曹昭仪和建武帝的威胁,容嫔之所以能这么淡定,是以为这孩子早就被人救走了。
曹昭仪一下就笑了出来:“哟,容嫔你方才是怎么说的来着?担心你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留在世上会受人磋磨?若是能一起下去,没准来生还可以继续做母子?”
“不……不要伤害他!”容嫔这才真真正正地慌了,她颤抖着扑向儿子,却被禁军们用力按在了地上,“陛下!陛下谨儿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啊!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知道怕了就好。
建武帝心下一松,给了宝贝闺女一个大赞的眼神,面上却是阴沉冷酷极了:“告诉朕背后指使你刺杀曹昭仪嫁祸皇后的人是谁,朕就放过他。不然,即便是朕的亲骨肉,朕也不介意……”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宝贝闺女打断了:“亲骨肉什么的,父皇,方才我听这黑衣人对着二弟自称爹爹,并说,日后父子再不分离呢。”
建武帝魂魄都差点被这话震散了:“……你……你说什么?!!”
魏小花同情地看着这脑袋上绿光闪闪的破爹,指指地上那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说:“具体的,父皇还是问这位公子和容嫔娘娘吧。”
容嫔已经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建武帝低头看了她半晌,突然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拔过段峰腰间的长刀便刺向了地上那黑衣人。
“不要——!”
回头看着失声尖叫的容嫔,建武帝双手颤抖,急促喘气,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说,不然朕将他碎尸万段!”
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会变得脆弱。先前软硬不吃,一脸傲然的容嫔,终究还是为了保全儿子与情夫的性命,哭着道出了所有真相。
原来她先前说的并非全然都是假话——她确实有个未婚夫君,那个范栎也确实因为建武帝在宴会上多看了她两眼,就生出了讨好之心,因此对她未婚夫君痛下杀手。不同的是,她未婚夫君命大没死成,而是被一个路过的年轻人救了起来。
本以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想那年轻人并不是寻常人,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小首领。他告诉她:只要她乖乖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救活她已经奄奄一息的未婚夫君,否则她和她的未婚夫君都会死。
容嫔那时没有选择,只能答应,所以才忍着心中的不甘愿,来到建武帝身边,成了他的妾室。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那些人安插在建武帝身边的钉子与探子。而她的未婚夫君,也就是被魏小花和夏枯抓到的,那个想带走魏谨的黑衣人,也在伤好之后加入了那个组织,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能常常见到容嫔。
这些年来,两人一直在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秘密往来,魏谨也确实是那个黑衣人的儿子,建武帝……很悲惨地再次被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