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你先把这些包袱放下,”随后她用眼神示意他,“你家公子喝醉了,注意着点。”
说完,云泽郡主再次提着裙摆跨进门槛冷漠离开,在背影消失前出声说了一句话。
“我自有我行事的目的,不过请程大人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办公事。”
浮生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不妨碍他听懂了郡主说公子喝醉了。
他连忙放下包袱伸手扶住自己公子,“公子,您慢些。”
程绥晏低头看了一眼浮生小心伺候的样子,摆了摆手,“我没醉,你先收拾东西吧。”
浮生站在抬头望了望云泽郡主消失的背影,一边疑惑地看着程绥晏稳当的步伐挠了挠头。
这公子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浮生不放心跟了上去,还是被自家公子给撵走了。
“你注意着点行李吧。”
最后浮生耷拉着脑袋再次独自扛起了大包小包。
隔了些日子。
这几日程绥晏每日应酬早出晚归,祝为错与他也见不着面。
正好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好了许多。
她整日闷在宅子里也没别的事可干,望着那扇大门好些时日了,今日还是没忍住跨出了这扇大门。
李建成安排的宅子位置不知为何,几乎不见人影,连个问路人都没有。
祝为错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衣裳出了大门,牵过门前深棕的马,灵活利落地翻身上马,跨坐在马背之上。
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
马鞭一甩,素衣姑娘扬尘而去。
她特意等了些日子,等着赈灾事宜悉数安排下去能让这里的秩序能好些才出门。
今日看来,这西安府依旧那么荒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这街上的流民相比于前几天更盛。
这街道原本的商贩不见一家,沿街的房屋日日房门紧闭。
普通人家房前的红灯笼也不知是被何人扯掉,落在地上任人踩踏,一片艳红在泥物之中却是格外显眼,远远望去一地血色。
祝为错策马于人群之中,跨坐马背,远离这片泥潭沼泽,一身素衣不沾染半分泥点。
见此,她的心绪一时之间忽上忽下,不安分抓不住。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挤,人群随波逐流,一股脑地往前头钻,她只得翻身下马,跟着一同前去。
越是到前头越是难挤,祝为错只好在夹缝之中找了一片空地,等着这阵人潮过去。
突然前头一声大喝,这条道路迅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期间不乏争吵插队扭打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