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更冷了。
林昭照做,将手机递到了虞粒的耳边。
默默为她祈祷一分钟。
“虞粒。”
程宗遖的声线低沉也紧绷,明显压着火气,“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回家。”
突然间听到了程宗遖的声音,虞粒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朦胧感,很不真实。她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浑身像过了电。
她情绪起伏很大,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克制不住,瞬间冒出了哭腔,委屈又愤怒:“我没玩够!我非但没玩够,我还不回家!”
程宗遖忽而陷入了沉默,他那头安静得连他略沉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虞粒更加气不过,控诉:“就你能玩?就你能跟你前女友吃饭调情唱情歌,我不能玩?你还骗我,你说结束就给我打电话,这都过了几个小时了你自己数数!谁知道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是酒劲儿上头了,还是太生气了,虞粒说完就趴在垃圾桶上干呕,撕心裂肺的。
“……”
别说程宗遖了,就连林昭都觉得这姑娘作得有点太过了。
程宗遖的确对她有多不同,可她闹这么一出,作天又作地,基本上不该踩的雷全都踩了,程宗遖是什么样的人,从出生就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谁不是捧着上赶着。迄今为止,还真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程宗遖说话。
平心而论,但凡谁想要试图破坏游戏规则,那这个人在他身边的期限也就到头了。因为程宗遖讨厌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人。
林昭心里也不爽,简直太嚣张了!他遖哥轮得着她来说三道四?
但同时又很好奇和期待程宗遖会怎么教训她,说不准马上就会甩了这小作精。
她呕得天昏地暗的,不停把手机往外推。
林昭只好开了免提。
对面,程宗遖还是沉默。
林昭不由自主为虞粒捏了把冷汗,这回是真碰到程宗遖逆鳞了。
谁知下一秒,程宗遖似乎长叹了声,听上去很无奈。
他的语气平静又温柔,完全摆低了姿态,哪里还有半点火气,极有耐心地轻哄和循诱:“你喝醉了,不清醒,我说的话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也可能记不住,所以你先回家,明天我再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跟一个醉酒之人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乖,听话。”
他也非常狡猾,知道如何示弱让她心软,“洛杉矶现在凌晨四点,我一直在等你,你不回家,我连觉都睡不着。”
“谁信啊!”虞粒脑子混沌。
“那要怎么样?”程宗遖说,“我马上飞回来陪你一起玩?前提是你得回家去。”
“……”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