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焦急的声音渐渐模糊成小孩子尖锐的哭,儿童病房里挤满了人,哭叫着不要打针的背景音里,是大人们安慰的哄。
只有他周边是格格不入的安静,旁边坐着护工和偶尔来看望的护士。
药水的味道苦极了,尖锐的针头挑破皮肤时已经不怎么觉得疼,管家把他送来就走了,终于有人联系了他,说宋夫人生了,要他快些回去,因为锅里还炖着汤。
再后来,曾经陪伴他很久,给他取名字的阿姨落下眼泪,轻轻地拍他的背。
她说,不要生病啊,阿白,生病了他们不要你了怎么办?
要乖乖的,阿白,阿白快点好起来。
宋知白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背中慢慢地醒过来,头晕脑胀地睁开眼,连祁那张漂亮的脸就贴在枕边,近在咫尺。
几乎是他睁开眼的瞬间,连祁半低的眼睑就骤然掀起。
瞬间警惕的模样锋利且凶悍,像黑暗里骤然亮起来的一把匕首,更像一只护着什么的大型狼犬。
静默许久,连祁探了探宋知白的鼻息。
宋知白:“”
他动了动,鼻尖在连祁指尖蹭了蹭,连祁小声,“醒了?”
宋知白:“嗯。”
好不容易恢复点的嗓子又哑回去,“怎么还在这?”
连祁呼出口气,“我能去哪?以后再也不玩雪了,还好你醒得早,不然我真的把你弄走。”
宋知白没问连祁要把他弄到哪里去,他看着连祁满脸后怕,不自觉地动了动指尖,一顿。
居然还没有松开么。
他微怔地望着两个人重叠的手,以及连祁坐在地毯上又是拍背又牵手的姿势,抿了抿唇。
宋知白试图抽回来,“谢谢。”
下一秒就被更用力地握紧。
连祁表情非常正经,也非常理直气壮,“干什么,捂着先。”()
就着别扭的手肘,他还硬拗着把桌面上的温水递过来,对了,你还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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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白喝了一口,努力忽略感觉越发奇怪的手和越发滚烫的耳根,问:“我说什么了?”
连祁:“你喊我妈妈。”
宋知白垂下眼,并不意外,“这样。”
连祁点头,不无惋惜地补充,“我有纠正你让你喊我爸爸来着,你不肯。”
宋知白渐渐面无表情:“。”
虽然但是,他觉得,连祁更像狗了。
——
一场病并没有那么容易好全,发烧过后是连绵不绝的咳嗽、倦怠、无力,宋知白对此习以为常,可连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知道宋知白生病会是那个样子。
随时会碎掉的样子。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宋知白身后,害怕宋知白下一秒就死掉。
宋知白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他平日里虽然也玩也闹,但每天该做的工作不会放到第二天。
靠在沙发上又缓了很久,他摸起纸张,就被连祁挡住,“你不睡了吗?”
连祁恨不得宋知白睡个几天过去药到病除,宋知白温和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