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何零露不小心犯错的时候,他要么主动站出来帮她扛了,要么挡在她和父母或店里其他帮忙的前面,不许任何人骂她数落她。
引得老板娘都要趁着儿子张旭不在的的时候,偷偷把她喊到屋子里,警告道:“你跟张旭保持点儿距离,我怎么觉得这孩子最近不太对?”
何零露起初还不太明白她意思,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老板娘拿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她,又戒备又轻蔑的神情:“你就是来我这儿打工的,别总是动歪脑筋想东想西的。我们家张旭又帅气,又聪明,还有一栋楼,想想你能配得上吗?”
何零露终于明白老板娘在说什么。她那时候脸皮还没现在这么厚,脸一下涨得通红,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没想过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老板娘朝她翻个白眼,挥手让她出去。
她立马唯唯诺诺往外走,正好遇见走进来的老板。老板向着她咧嘴笑了笑,再向着门里老婆道:“又干嘛,老远就听见你嗓门。”
老板娘并不担心何零露听见,还是大着嗓门:“死丫头心眼多呢,再留她在这儿吃饭,我家底迟早被她搬空了。”
“瞎说什么呢,我看人家就挺好的,做事麻利不多话。这年头招个人多贵啊,你把她赶走,你来洗盘子端盘子?”
老板娘呸一声:“我洗你个娘!”
因为这件事,何零露对老板印象好了更多。某天他喊她去后头房间说话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太多地就跟着去了。
那天老板坐在床上,搬了张椅子让她坐在跟前,他弯着腰凑近来问她“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她还只是以为是长者对晚辈的最普通的关心。
然而就在何零露斟酌用词的时候,他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她纤瘦的背上,再极富某种意味地来回摸了摸。
阳光正斜,照在他冒着油光的脸上。
冒着胡茬的嘴角往上斜了斜,那笑容也是充满油腻的。
“觉得累不累呀?”
何零露立刻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动作很大地一下将老板推开,猛地起身往外跑。
肮脏的东西一旦冒头就像见风的杂草会野蛮生长,从那之后,老板便像跟在身后的影子一样不停地缠着她。
何零露要时刻注意跟他保持距离,绝对不跟他单独在一起,有时候她宁可被老板娘骂几句,也不会在没人的时候给他带话或送东西。
起初她觉得很害怕,很想走,可是一想到她要离开这里,不仅之前的工钱会被克扣,还说不定得风餐露宿很久才能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她也觉得很害怕。
告诉老板娘吗,那无异于死路一条,老板娘本来就看她不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肯定是跑不掉一阵狂风暴雨的。
告诉张旭吗,这让她怎么开得了口。父亲每个孩子心中不朽的丰碑,他信她,就是丰碑倒塌,他不信,就是两人友谊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