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努力回忆,终于想起邵子濯曾经跟他吐槽的,那位为王星海出头的正义使者,前缀有个“即便有心脏病也要见义勇为”。
司空御心烦气躁,手机揣回兜里,囫囵解决掉最后一点脆皮,他边走边道:“你来开车,去废工厂。”
邵子濯禁不住碎碎念:“天呐,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见义勇为,希望待会儿有人能拍下我英勇的身姿,回头我找记者编撰八千字小作文,刊登起来,传给我的子孙后代……”
黑车机车启动,轰鸣而去。
废弃工厂。
迟鹭懒洋洋地甩着手腕,倚着废旧铁架,干净整洁的衬衫校服脏了一点,但还算得体,他微微眯着四百度的近视眼,懒声道:“王星海,躲架子后面那个是你吧?赶紧的出来打完,我还有事。”
黑衣人们全部“阵亡”,七零八落地在地上躺着,不能动的索性躺着摆烂,能动的也躺着装不能动,这年轻人挺讲武德,一躺他就停手。
王星海哆嗦了一下,躲在架子后不吭声,迟鹭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均匀着呼吸。
王星海带来的这些保镖都是空架子,看起来孔武有力,其实对抗经验近乎于零,只有两个稍微学过一点跆拳道,迟鹭曾经拿过散打高级段证书,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不出来是吧?确定要挨打是吗?我下手没轻没重,可能打断肋骨,可能打断手脚……”
板鞋叩地的声音在偌大的工厂内回荡着,相比迟鹭的优哉游哉,暗处的王星海满脸通红,死死捏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过是一时之辱而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出去以后,他有千万种办法让这个贫困生生不如死……
嗯?
脚步声好像停了?
王星海侧耳静听片刻,确认迟鹭没有在移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中央的空地看去。
他对上一双冷淡的黑眸。
迟鹭好脾气地跟他打招呼:“surprise。”
“啊啊啊啊啊——”
王星海嗬嗬地惊喘两声,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迟鹭:“……”
你的胆子是纸糊的吗?
迟鹭一言难尽地盯着吓晕的王星海片刻,站起身,越过满地黑衣人,从自己书包里翻出纸笔,唰唰写下什么,叠上两叠,随机挑选了一位黑衣人幸运儿,将巴掌大小的纸塞进对方胸口的口袋里。
装死的黑衣人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回去转告王董,管好他儿子,我知道的远比纸上写的多得多,再有下回,这些东西就不是出现在纸上,而是在新闻上。”
迟鹭提着书包走出工厂大门。
纸上写的是王家资金链出问题的几个产业,王家把这些消息瞒得严严实实,在外装出阔绰的模样,就是为了吸引慕容家这样的老牌豪门,骗到手后,拿联姻对象的嫁妆和人脉填本家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