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声诚实发问:“告诉你有用?”
温逢晚被低估了,拔高音量控诉:“你不知道闺蜜的力量多强大吗?要是你早告诉我,现在孩子都能喊你爸爸了。”
温寒声当真沉思数秒,深沉的眸光移过来,落在尹夏知脸上,似乎在思考温逢晚话中的可能性。
尹夏知连忙夺过手机:“停——真当我听不见是吗!”
温逢晚忍笑,“知知,你脸好红啊。”
尹夏知慢吞吞看向屏幕里,她皮肤白,屋内开着暖气,又有烧烤炉,除了这些外界因素,还有她控制不住的心跳,脸颊的绯红无处可藏。
大家吃饱喝足,正嚷嚷着去酒吧续夜场。
尹夏知提前跟魏铭说了,她和温寒声不去了,忙碌两三天没太有精神闹腾。
一群人往外走,包厢门敞开,凉风灌进来,尹夏知觉得脸颊上的热度褪去不少。
她佯装镇定地解释道:“包厢里太热,出去就好了。”
温逢晚不信,挑起眉饶有兴致看着她。
尹夏知:“我们也走吧。”
两人跟在队伍最后走出烧烤店门,温逢晚在问尹夏知心理学的专业课程有哪些。
高三模拟填报志愿时,温逢晚也填了京大的心理学,但成绩出来后,被温父安排送去了国外,念了两年的临床医学。
本就对医学没有兴趣,再加上课程紧张,温逢晚大一那年接连生病,作息不规律导致肠胃炎,抵抗力下降引起重感冒,整个人瘦到七十斤。
尹夏知中途停下,好奇问:“你打算辅修心理学吗?”
温逢晚垂下头,轻声反问:“人在不属于自己的道路上究竟能坚持多久?”
或许见过太多心理疾病的案例,尹夏知敏锐地觉察出温逢晚语气中的低落和自我质疑。
以前的温逢晚,不会这样的。
尹夏知正想追问她最近的境况,手机被温寒声拿走,耳畔传来他认真低沉的回答:“当人意识到这条路不属于自己时,他也有能力换条道路去走。”
温逢晚默默重复着他的话,手指攥紧,又无力松开。
“所有人都可以,就我们不行。”她扯动唇角,自嘲笑了声。
说完又重复着,“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空气中隐约嗅到冬天的气息。
尹夏知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红绿灯的时间好长,足足有半分钟。
温寒声靠近她一步,敞开风衣的衣摆,将她裹住。
寒意瞬间被隔离,尹夏知的鼻尖贴在他柔软的衬衣上,木质香只剩后调,柔软清新。
她抬了抬头,看到男人隐在暗色中的喉结滚动一下,“回来吧,马上冬天了。”
尹夏知将手机拉到自己面前,笑眼弯弯道:“你下个月回,还能赶上你哥的生日。”
温逢晚的神情出现松动,屏幕前的两人就这样轻松地替她做了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