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的眼眸里一潭死水,脸色苍白,微抿着唇瓣,一言不发,而乔原看起来意气风发,嘴角也带着笑。
这个世界上,有模样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吗?
宁修远打电话问夏川,夏川告诉他,世事无绝对。
晚上宁修远做了个梦,时间回到了两年前,当时的他,年底要和江言订婚。
岑礼问,“等你成婚了,你就会在外面找个房子把我养在里面吗?”
“……”他张不了口。
岑礼的薄唇轻轻颤了颤,“我是个人啊……有自己思想和意识的人,我想念书……你却总是叫我过来,在学校
里,我不敢和别人打交道,我甚至都不敢待在阳光底下,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有多么肮脏下贱。”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以前岑礼问过他好几次这个问题,却都被他避开了。
如今他想回答,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宁修远醒过来的时候,额头全是冷汗,四周陷入在寂静的黑夜里,外面的天还没有亮,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凌晨四点,离上班还有四个半小时。
宁修远晃晃悠悠的从床上起身,静默的坐在了凳子前,不知不觉的眼睑就湿了。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过了一会儿,橙黄色的光芒洒落在了大地上,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宁修远接了一杯冷水,全部灌入进喉咙里,胸口还是闷得厉害。
他活在过去,走不出来了。
公司里最近倒也不算忙,宁修远有空了就会去一趟医院。
白成郁给他开了一瓶安眠药,道,“你再这么下去,身体也会负荷不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睡眠每天都不会超过四个小时,年轻身体还算能抗,但到底也是凡胎肉体。
宁修远把药拿过来,对白成郁道,“乔岸来l市了。”
听见这个名字,白成郁下意识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几秒才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联系。”尽管如此,但白成郁知道,他不能遇见乔岸。
没有人能预料到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愿如此。”
白成郁皱了皱眉,道,“明天你再过来一趟吧。”
等宁修远离开了,白成郁的脸色变得苦恼起来,他在医院里待了有些年头了,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身边也不是没有向他示好的小护士,只是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想,都这么多年了,乔岸应该也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他是乔岸的学长,那个时候乔岸虽然粘人,但他也没有往歪处想过,以为是很正常的男生和男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