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漫无边际地想:其实新董事长不是秦一诺倒是合情合理,秦一诺那狗脾气哪能跟他爹服软。八成私生子上位了,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被挤兑的没地儿去,只剩斯塔合众的工作,可不就是听斯塔合众的安排上综艺么。
沈钧在心里一会儿骂秦晖,一会儿斯塔合众不做人,紧接着又开始忧心自己的小命,万一抵抗不住曝光度的诱惑上了恋综,这可怎么保命?
打又打不过。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全车的人都被甩了一下,还不等乘客骂娘,公交的喇叭已经响了起来,车后门打开:“三立桥站到了,请要在三立桥站下车的乘客及时下车。”
沈钧关上了资讯,趁着人群流动,挤到公交后门附近,等一会儿到四立桥的时候下。
沈钧站在公交后门,茫然地通过开着的车门看公交外面,阳光在公交站台上铺上满满的光,金灿灿的一片,好像都是希望,可他心里空空的,说不出的烦闷。
他打开通讯录,紧急联系人是秦一诺的名字。
骤然得知秦一诺他爹干这种挫事,沈钧很想给秦一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又害怕他。
沈钧想了想,插上耳机,打了出去,他几乎不在公交车上打电话,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自己打电话的内容。这会儿敢给秦一诺打,也是仗着知道秦一诺把自己拉黑很多年,根本打不通。
于是他没管住自己的手。
电话打出去,沈钧已经对那个声音习以为常了,很快就会有电子女音提醒他对方正在通话中,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挂断电话。
“嘟——嘟——”
手机里嘟声响起,一般嘟几声,他的拨出请求就会连接到秦一诺的手机,然后电子女音就会提示无法接通。
这次沈钧等了半天,竟然还在嘟。
沈钧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次嘟声也太长了。
他愣了半天,突然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他被秦一诺从黑名单中放出来了。
救命。
吾命休矣!
理论上沈钧应当立刻挂断电话,可是他一想到秦一诺要跟他说话,就怂得胳膊软了,手也没劲儿了,挂断都挂不了了,只想麻溜儿跪下大喊一嗓子“好汉饶命!”
直到秦一诺沉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喂?”
沈钧手一抖,意外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