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诺把车钥匙丢还给司机,追上沈钧,“我跟你一起溜达吧。”
沈钧想了想,把行李箱拖了出来,既然要回学校,总得看看老师,看老师空手去不合适,得买点东西。
他们学校在地铁口的最后一站,附近没有任何礼品店的,如果要带礼品,只能从路上买。
沈钧算算距离,最近的礼品店离他们学校也有段距离,一路抱着礼盒走过去不方便。
沈钧返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出来,买了礼物后放在行李箱里,拖着走,方便极了。
两人就这么溜达着上了路,沈钧拖着空箱子,欢快地从路上轧过。
沿路都是熟悉的风景,盛满他们大学的回忆:
有一起吃过的六块钱一大碗的麻辣烫,老板淳朴厚道,一碗顶别人两碗的量,他做的是老式麻辣烫,生菜,红薯粉,海带,豆皮,和营养健康毫不沾边,但是垃圾食品才能带来快乐。
有一起逛过的小广场,小广场是老头老太太的最爱,从早到晚凑上一撮人兴致勃勃地跳广场舞,沈钧不爱跳广场舞,但很喜欢看别人跳,说这叫烟火气。
有一起打过篮球的球场,球场熙熙攘攘,现在依旧有很多小孩在打,你来我往,周围还有围观群众叫好。
每走过一个地方,就会勾起沈钧和秦一诺的一点回忆。
大学四年,是他们最美好的四年。
秦一诺把箱子抢过来,沈钧抬眼看他,“干什么?”
秦一诺拍拍箱子,“坐上来。”
沈钧不明所以,坐了上去,行李箱的大小刚好够沈钧坐,秦一诺拉着箱子拖着他走,秦一诺道:“早就想这样干了。”
“幼稚。”沈钧笑。
表演学院把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加起来,目前在校的也只有一千个,沈钧那届他们专业只有十二个学生——有21个老师。
秦一诺学校人数则多很多。
但表演学院的占地面积和秦一诺的母校几乎持平,主要原因是表演学院需要大量的训练场地。
走在校园路上,很少能看到人,地广人稀,放眼望去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立的训练场地,以及罕见的学生。
这个点大多数学生都在上课,不上课的学生要忙着彩排出作品,人人皆忙,没人关注这两个小小的陌生来客。
道路两旁有展示板,展示着学校历年的教学成果,秦一诺眼尖,在展示板上看到了沈钧,“优秀毕业生,沈钧。”展览板上沈钧穿着学士服,胸前抱着毕业证书,和院长合影。
沈钧尾巴翘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展板居然没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