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穿这一身青绿色的袄裙真是清爽又漂亮。”
端午宫宴当天,给程玉关做的衣裙总算送来,沉香为程玉关挑了一身绣着粉白桃子图案的绿色袄裙,为程玉关比划着,赞叹道。
“这绿色清爽,却不抓眼,还有没有别的颜色?”
画船看着桌上的几件新衣裙,挑了又挑,最终还是屈服沉香的选择。
“夫人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要进宫赴宴,怎么做的衣裙都这么素净,只这绿色袄裙的衣料还算有些光彩。”
画船一边收拾一边不满的嘟囔着。
沉香看了画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顾着给程玉关打理衣领和裙摆。
“大小姐身量高挑,奴婢再给大小姐梳个朝云髻,配上先夫人的珠钗,定然出彩。”
画船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提议。
她也是初次给大小姐准备赴宫宴发型和装饰,心下又惶恐又激动,从早上便开始脚不沾地,一心要将大小姐收拾的光鲜亮丽。
沉香却将画船挤到一边儿,手脚麻利的给程玉关梳了一个简单齐整的圆髻。
画船不依,“哎呀,沉香,你这是做什么?平日里也就罢了,进宫赴宴,别家小姐都收拾的光鲜,大小姐这般在人群里,岂不是显得老气?”
说着,画船便想自己动手,沉香却丝毫不让,一边将妆奁里的珍珠发钗给程玉关试戴,一边应付画船。
“小姐初次进宫,不宜过分显眼。安全不出错才是最好的。小姐,您说呢?”
程玉关看着面前的琉璃镜,镜中除了自己的面容,两个丫鬟的表情也能看的清楚。
此刻沉香一脸气定神闲,画船被挤到一旁,有些气鼓鼓的。
程玉关嘴角翘起,将手边妆奁里的散珠抓出一把。
这些都是比米珠略大些的珍珠,不是那种可以往首饰头面上装点的圆润珠子,而是略有些瑕疵,可供大家小姐做女红时往流苏扇坠或者鞋头装点的珠子。
程玉关一手抓起来也有五六颗,她冲画船摆摆手,“过来。”
画船嘟着嘴,“咱们没有沉香姐姐能说会道,每次都能说出一大堆大道理,只是奴婢觉得,您如今正是能打扮的年纪,出彩些不好吗?等过了这二三年,到了要嫁人说亲的年纪,再往端庄那边打扮也不迟。”
沉香闻言,跟镜子里的小姐对视一眼,正要解释,程玉关却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两个丫鬟。
将手里的珠子递给她们。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奴婢等伺候大小姐应当应分的,不是图这些东西。您当咱们都是别处那些势利眼吗?”
画船有些骇然的将手背到身后,不肯接。沉香也惊的瞪大眼睛。
“大小姐,您前儿才给了咱们玉坠儿,这珠子咱们要再收下,传出去,要让人家斜着眼睛看不起的。”
沉香也跟着推辞。
程玉关却执意拉住沉香的手,将珠子放到她手上,看着两个人道。
“这不是都给你们的,而是让你们给清心堂的众人都分分。今儿府里的主子都去进宫赴宴,一会儿你们就告假回家半个信儿,也让家里人放心。你们家里人住的远,都在庄子上,这些珠子就当给你们买个零嘴儿雇辆车,多带些东西回家,也是我这个做小姐的一份心。”
“这…”
听程玉关这般说,画船和沉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别犹豫了,我这便往前院儿去了,你们自去请假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