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的父亲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困成这样,怎么了,阿司?”
用力眨眼,过长的眼睫毛因此微微颤动。傅司有些迟疑地说:“今天总觉得……和平常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样子三十出头,系着围裙的成熟女性用隔热手套端着一盘西多士,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放在餐桌中间,对傅司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带些许狡黠:“今天是阿司第一天上高中的日子啊。”
他父亲“啊”了一声。
“什么?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怎么可能,我是开玩笑,开玩笑的……”
父母拌嘴,傅司慢条斯理地咬下一口早餐,安静地旁观。
时钟的分钟已经划过表盘一半,傅司的父母的对话突然停下,反而一起攻向傅司。
“阿司,你要迟到了!”
傅司点头,喉结一动,喝完了杯里的牛奶。
他抓起书包,父母送他到门口。母亲焦急地催促他快一点:“开学第一天,可不要迟到。”
傅司的父亲说:“来得及,我们有……”
话音未落,傅司的头顶冒出了一对耳朵。与猫相似却不同,在耳尖处还多出了一撮深棕色的猫。
“——猞猁的血统……”
他看着儿子留下一句平淡的“再见”,然后飞身跃上屋顶,走远了。
“老婆,”他愣愣地说,“你能上屋顶吗?”
傅司的母亲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肩膀。
一路飞檐走壁,到学校时,校门口聚集着不少学校没有进入校园。看来不用翻墙了,傅司松了口气。
刚结束剧烈运动,他的呼吸还是很稳。他身边的一个小胖子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脸上蛇鳞被挤得若隐若现。
他看傅司背影,只注意到那条明显粗尾巴,还纳闷了这条尾巴的长度。
胖子上前自来熟地拦住傅司:“兄弟,你也新生?”
“嗯。”
“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啊。小浣熊的尾巴也有这么……”
他比傅司矮了将近一头,视线从脖子向上走。一个“短”字险些出口,他及时看清了傅司的耳朵,尤其是顶上显眼的那两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