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心里的不服气终究是淡了一些,苏云暗叹一口气,这两天都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休息,看看书逗逗铭儿。
只是某个男人仿佛就与她杠上了,这两天都鲜少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便是用膳也只是遣人回来跟她说一句——公务繁忙,他就直接与宁王殿下用膳,不用等他了——了事,害她好几次亲自下厨做了的饭菜毫无用武之地,只能郁闷地和铭儿过二人世界。
一次两次的小家伙察觉不出来什么,到了第二天的午膳时小家伙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家铭看着吃饭时有些走神的母亲,扁了扁嘴很是心伤地问:“母亲,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苏云回过神来,给家铭夹了一筷子炒蛋,微笑道:“胡说什么,你父亲只是有些忙,吃饭。”
她和顾君玮都是不习惯被人服侍那类人,先前在上京也是能自己做的事情都自己做,她是因为独立惯了,顾君玮是因为在军营随意惯了,两人在这些生活的小事上,一向是不会有什么分歧的,反而还挺合拍。
家铭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依然很心伤,“铭儿都两天没怎么见到父亲啦!”
苏云有些意外,这次回来后,小家伙似乎很黏顾君玮,先前他明明比较粘她的。
苏云有些酸溜溜的,又夹了一筷子炒蛋给家铭,没好气道:“放心吧,你父亲不回来吃饭也总会回来睡觉的,否则他能窝哪儿去?”
昨天晚上他就悄悄摸摸地回来了,那时候她抱着铭儿睡得正香,朦胧中感觉怀里软绵绵的小家伙被顾君玮抱起,怀里空虚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一个温暖结实的身子就靠了过来,把她轻轻抱住。
只是她太困了,只迷迷糊糊地眯了眯眼,看到男人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里衣,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也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只隐约记得,她当时在心里轻哼一声,喃喃念了句,这男人,真是闷骚到骨子里了。
第二天醒来,床边的位置早空了,而莫名其妙被抱到了东侧间睡觉的小家伙一醒来就蹬蹬蹬跑了过来,光着脚站在她床边,揉着眼睛很是委屈地道:“母亲,你为什么偷偷把铭儿抱过去了,铭儿一早上起来见不到你,以为你又被坏人抓走了。”
苏云也只能默默地望了望天,受了这个天大的冤屈。
这天晚上她打定主意不能睡,一定要把那男人等回来,好好聊上一聊,否则还不知道他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可是,男人要怎么哄?她完全没经验啊。
叶昭倒是给她出了个主意,到时候穿得清凉一些,主动一些,说话娇媚一些,只要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到时候保管火气全消了。
苏云有些无语,她说的是灭哪里的火?
叶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她的额头,“先灭了你男人身体上的火,男人满足后好说话得紧,到时候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给你找来。”
话糙理不糙,苏云竟无言以对。
于是这天晚上,她把铭儿哄睡后,就准备打持久战,先给自己煮了一壶茶,随即拿着本书慢慢看。
可是直到月上中天,那男人还连影子都没见到,苏云等得有些气闷,合上书默默地瞪了书页一眼,就像上面印着某人的头像。
等着吧,等把他哄好了,她再把现在受的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为了防止自己等得睡觉了,苏云站起来到了院子里,打算转一圈回去,呼吸一下晚间新鲜的空气。
这么晚了,凝秀也早被她遣回去睡了,外面的院子空荡荡的,要不是苏云知道必然有暗中保护她的人跟着,可能都会以为这片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提着盏灯笼一直走,走到了刺史府的小花园里,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那个靠在凉亭下散发出一股悲凉孤寂的挺直背影,苏云有些意外,唤了一声,“青莱?”
青莱顿时有些慌张地转过身来,把手中某样细长的事物随意往兜里一揣,对苏云行了个礼道:“见过夫人。”
方才他收进怀里的那样东西,在皎洁月色的映衬下,有亮眼的光芒一闪而过,苏云眯了眯眸。
如果她没猜错,那是属于女子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