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言掌柜的叫来。”罗九道。
义生厚钱庄的言掌柜言西来,本就是罗九在北地金矿上的账房,罗九从北地带过来的。
“是。”那伙计应了声,便下楼了,不一会儿,言西来便上来了。也不过三十许,一幅账房师爷般的穿着,看着倒有一股子斯文干练之气。
“胡会长他们过来有什么事?”虽然心里大约清楚,罗九还是要问上一问。
“他们拿了原来李家墨庄的几间铺面和宅子的地契房契,要贷一笔钱子,我让人正在评估了呢。”那言掌柜的道。
“不用评估了,他们要贷多少就让他们贷多少,他们的信誉可比那地契房契更值钱。”罗九道。
“倒也是,一个是现任的徽商商业协会会长,一个也是生丝业老人了,在南京都算是有名头的人物。”言西来点点头,罗九这话他也认同,跟这两人打好关系,以后义厚生在南京的发展会更方便一点。然后拱了拱手,便又下去办事了。
他这拱手朝的自然是驸马李和,至于罗九,在北地他就跟着他了,倒是不需这么多礼的。
“怎么?这么大笔的借贷,你不自己下去看看?”李和好奇的问。
“言西来做事牢靠的很,我又何必下去。这做生意啊,就得会用人,咱们赚了钱可不是为了累着自己,而是为了这浮生半日闲的闲情。”罗九哈哈笑的道。
本来这么大的生意,他是应该下去的,只是,他跟李姑娘相识本是纯粹的很,而这笔生意,也只是在商言商,他倒是不想让李姑娘觉得欠他什么,因此,还是不下去的好。
“你这老弟,别人做生意累的跟条狗似的,你做生意,这情形,看着倒是比我这闲散的附马都尉还舒坦。”李和没好气的笑骂。
“我这才叫会生活。”罗九毫不谦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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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钱庄出来,贞娘等人没想到这次来义厚生钱庄贷钱居然这么容易。内里有什么情由倒是不好猜测的。好在,有抵押有贷款的。是正正规规的生意,倒也不需揣摩些什么。
出得钱庄,几人又聚在韩家,接下来便指派着各家去各处收土地。便是郑复礼也得了差事,而这些的事情,贞娘自不用出面了。
于是带着小丫回到了李家。
天气又热了几分。
李家前院的进台边,方氏跟葛氏聊着天。
“婆婆,税费的事情你怎么还没跟贞姑娘说啊?”葛秋姐冲着方氏道。
“我再想想。”方氏拖推的道,她倒是不好说因着这事,自家男人可是破天慌说了再提这事就要休了她,虽然她也清楚,这里面吓唬的成份比较大,但这种事情,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去偿试的啊。
“还想什么呢?再想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葛秋姐没好气的嘀咕着。
“什么意思啊?”方氏挑着眉毛问。
“你不晓得啊,我之前出去可听说了,贞姑娘将这些个宅子和铺面抵押给了义厚生钱庄了,说是贷银子买地,都这骨节子了,还买地?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吗?”葛秋姐没好气的道。
“真的?这重要的事情,李贞娘居然没有跟我们说,这南京的产业我们可是守了十几年,她李贞娘当我们是什么了?”一听葛秋姐的话,方氏气的跳了起来。
“可不是嘛,嫡宗那边跟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偏公公还事事想着嫡宗那边。”葛氏火上浇油。
“不行,我去找二奶奶去。”方氏恨恨的道。
“干什么?干什么?这些事情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该插手的吗?你给我安生的待着。”这时李景明刚从铺子里回来,铺子几天在装修,他不免看着有些灰头土脸。这会儿听到方氏的放,更是沉了脸。
“什么叫安生的待着?咱们守了十几年的基业,这眼看着就要被贞姑娘给败掉了,这外人不知道的,我们十几年的苦劳白挨了不说,说不得还要帮她背这黑锅。”方氏道。
“这事情我已经跟二婶娘细细说过,其中厉害也跟景明叔分析过,另外在此之前,我也写了一封回徽州,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我李贞娘一人承担,该你们的苦劳和功劳,七祖母那里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这时,李贞娘带着小丫进门,没想一进门就听到方氏叫嚷,便沉声道。
她这话可不是空口白话,婺源砚石坑那边可是有她的股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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