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但这并不能证明死者非自杀。”莫鸣查看案卷同时不忘观察席青楠的状态,“还有呢?”
“我发现报告有被篡改的痕迹。”席青楠指给莫鸣看,“这里标注的血液流失量其实并未达到死亡标准,甚至差得还挺远,但最后的致死原因却写着失血过多而亡。且死亡原因这栏明显有篡改的痕迹……”
“对,这算自相矛盾。”莫鸣拿起手里的资料问他,“你不再看看别的?”
席青楠摇摇头:“那些我不懂,交给你就够了。有什么发现吗?”
“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这里面提到的人物关系只有你父亲和你,值得奇怪的是,你母亲这边的亲戚反倒没怎么提及。”莫鸣皱眉思索,“你对他们有什么印象吗?”
“我外公和姥姥早逝,所以我妈这边的亲戚很早便断了联系,那时候我太小……出事过后一直都是跟在席家这边,我爷爷把我保护得太好。”席青楠皱眉道,“你怀疑我母亲这边的人?”
“谈不上怀疑。”莫鸣摇头,“我之后查一查吧,也只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找,当然还有刘闲富。”
“恩。”席青楠疲倦的闭上眼,“你知道这个叫陆渔的人吗?”
“那是谁?”
“当年尸检我妈的法医,报告上是他的署名。”席青楠道,“我之后问问师姐吧,也许她会知道点什么。”
当晚席青楠便打电话向朱晨晨打听了陆渔的信息。
“陆渔……唔,好像是我老师的老师,我进市局那年他似乎刚好退休,印象不是很深,但是个资历很老的法医,你找他做什么?”朱晨晨刚生完宝宝,正在坐月子,每天闲得发慌,正好席青楠送上门来给她解闷。
席青楠道:“没什么,就向他打听打听老案子,师姐你还有办法联系上他吗?”
“应该问题不大,我老师退休后和陆老师应该经常约着喝茶下棋,我帮你问问吧。现在有点晚,明天我跟老师打个电话再给你答复。”
“好,谢谢师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改天来看你和宝宝。”席青楠又与朱晨晨寒暄几句,也没催她回来上班,挂掉电话后转了5万红包过去,说是给孩子的满月礼。
朱晨晨拒绝无果后只能收下,于是对席青楠这事儿更上心了,决定第二天干脆亲自上门去拜访老师。
第二日下午席青楠就收到朱晨晨的消息,说帮他约了下周和陆渔的面谈。他正去莫鸣办公室想问问要不要陪他一块儿去,结果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唐满便兴冲冲地进来,吼道:“头儿!我们收拾完了!什么时候去银竹楼?”
“见天儿就知道吃!再吃下次相亲对象就全跑了。”莫鸣没好气地骂道。席青楠知道他因为自己母亲的案子进展太慢所以心情不佳,轻推了莫鸣一把,又冲唐满道:“你们先去,报我名字就行,有人会领你们进去。我和你们队长一会儿再过去,人到齐就直接吃不用等我们。”
话虽这么说,但一行二十来人分批到达后还是都规矩的等着两位正主出现,知道的是庆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宣布婚讯。
席青楠和莫鸣因为堵车晚来半小时,一群嗷嗷待哺的崽子个个都快饿成人干了。待两人一到,众人便欢呼着要举杯开席,路一康发话道:“今晚都别客气啊,平时宰队长一顿不容易,宵夜一份烤冷面就能打发咱们,今儿都有愤的泄愤,化悲愤为食欲,宰席少爷也是一样的!”
在场懂的人自然懂路一康在说什么,不懂的人就跟着举杯叫好便是。
“敬莫队!”
“敬席少爷!”
“敬百姓!”
这一晚大家都玩儿疯了,光吃饭时间就喝倒快一半,易伊还把燕昕洛叫来了,这姑娘看起来个子娇小面容秀丽,结果喝起酒来跟席青楠一样猛,左手拿着烟,右手举着酒瓶就找莫鸣对瓶吹。
莫鸣酒量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但燕昕洛一个编外亲属肯定不知道,硬要拖着莫队长拼酒。瞅见莫鸣向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席青楠好笑地接过酒瓶,说道:“我帮他喝。”
谁知道燕昕洛脾气太彪悍,指着莫鸣便叫:“你是不是男人啊!还让老婆帮你挡酒!”
“?”这话能忍?莫鸣眼睛都瞪圆了。
好在四周环境吵闹,没几个人听见。莫鸣又从席青楠手里夺回酒瓶,仰头便喝,结果燕昕洛已经喝完并优哉游哉地在一旁盯着他,莫鸣的酒还没下一半,最后还是席青楠看不下去给他截过来自己喝了。
吃完饭席青楠在楼上开了几间ktv包厢,众人又转战三楼,这群人一个个都是憋坏的歌坛新星,逮住话筒便不撒手。席青楠不堪其扰,带着半晕半醉的莫鸣直接单独找了个房间躺尸。
“怎么走了?别,我……我要唱歌!”莫鸣把半个身子都压在席青楠肩上,嘴里还在叫嚣,“我还没唱歌呢,席少爷你不想听我唱歌吗!”
席青楠发觉喝醉后的莫队长格外可爱,忍不住逗他:“听,听!你要唱什么?”
“话筒呢!没有话筒我怎么一展歌喉!发,发挥不了我十分之一的功力!”莫鸣喝完酒后脸皮也更厚了,席青楠将他摔在沙发上,正起身给他找话筒,结果被那醉酒人环腰又给搂了回去,“不,不准走,老婆你要去哪儿?”
“我给你拿话筒!”席青楠觉得现在的莫队长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回搂着他顺便还在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