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总是这么不睡觉,也不是办法,除了手术成功那一晚,顾瓷睡了一个好觉,之后就再没合眼过。
“小瓷,睡觉!”
“睡不着!”顾瓷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他,“我也想睡,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你就死了!顾瓷压住心中的惊惧,“总是想着你出事的画面。”
典型的应激综合征。
“找医生开一点安眠药,好不好?”陆知渊低声哄着她,“就吃一片。”
“我不要!”
“顾瓷,你要这样,我生气了!”陆知渊语气不悦,“你已经多久没有合眼,再这么下去,你身体撑不住。”
“我吃药,你别生气!”她倏然紧张地抓着他的手,看起来有点可怜。
陆知渊抱着她,在她耳边说,“小瓷,会好起来的,别害怕,一切……会如你所愿的。”
“真的吗?”
“真的!”陆知渊沉声说,“我发誓,我一定如你所愿!”
顾瓷有些哽咽,“嗯!”
黎江去找医生,开了安眠药,顾瓷在陆知渊的眼皮下,吞了两片,乖巧地躺在他身边,顾瓷吃了药后,也一直看着他,陆知渊狠心地别开目光。
顾瓷上辈子的创伤,从未治愈,又要经历一次,难免会生出心魔来,可她不能一直这样偏激,敏感,又执着。
陆知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枕在他的臂弯里,明明他才是半残,差点殒命的人,可顾瓷看起来,比他还要糟糕。
他伤在生理,很快能治愈,她伤在心里,看不见的伤,最是难治。
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
他的手,习惯性地抚上她的耳朵,像是上了瘾,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七天,可戒掉一个习惯,有时候需要一辈子。
顾瓷呼吸绵长,总算睡着,黎江敲门进来,陆知渊拿过一个隔音耳机,戴在顾瓷耳朵上,“什么事?”
“季珹来了。”
陆知渊低头看了一眼臂弯里的顾瓷,她刚睡着,两片安眠药,一时半会醒不来,“进来吧!”
“哟,这倒是稀奇!”季珹进来一看这情况,微微挑眉。
陆知渊拉过被子,盖着顾瓷的脸,问,“什么事?”
“陈如实手术后,如你所料,切断了陈家和黑鹰所有的交易,他要独立,脱离黑鹰。”季珹说,他倚在窗边,“容黎和布朗恩周旋时日,暂时稳住了他,布朗家族内部会议,六成投票,留在黑鹰,布朗恩会镇压他们。”
陆知渊冷笑,“黑鹰难进,也难出,陈如实要脱离黑鹰,就要吐出一半身家,他会愿意?”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陈如实想要带着陈家全部产业,脱离黑鹰。”季珹冷着脸,“我和容黎找他谈过两次,都失败了。”
“陈家三代,都是黑鹰核心成员,也是重要家族,多年来资源倾泻,他们家在黑鹰占尽红利,如今想要带走全部产业,告诉陈如实,做梦!”陆知渊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是谁在背后,给他撑腰?裴秋影?”
季珹眸光有些微妙,陆知渊秒懂,“蒋君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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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