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余顾虽然平常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此时提高点声音瞪起眼睛说不行的时候,竟让江祠又讪讪地坐了回去。
“为什么?”江祠喉结轻滚,有些干涩。
“两床被子哪里还有深夜谈心的氛围?”
“谈心?”
“是啊。”余顾从茶几上拿了几个橘子放到烧红的炭上,又拿出一听啤酒,葱白的手指从环扣那儿穿过,“呲——”的一声,一些气体争先恐后涌出来。
江祠看着余顾两手捧着冰冷的铁罐猛喝了一口,被啤酒的气泡激得眼睛都眯起来。吞下去后忙不迭将手放在火盆上翻动,嘴上念叨着“好凉好凉好凉”。
江祠没有制止,这是重复一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喝酒。
为什么要和我谈心。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就是想喝。”余顾想到江祠后院那么多东倒西歪的酒瓶,不满地说,“怎么,就许你喝?不许我喝?”
江祠忽然讲不出话来。
余顾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心跟个明镜儿似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接近他呢?
疯了吗?
“别喝醉了。”江祠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江祠,你喝醉过吗?”余顾没有回答江祠,转而问他。
“没有。”
以前的江祠是公认的五好少年三不沾,不沾烟不沾酒不沾暧昧,纯情得要死,一心只读圣贤书。
“那为什么不喝醉一次?”火盆里烧得红热的炭映得余顾眉眼也更温柔,一双眼睛亮澄澄的,很认真地问,“我听他们说,喝醉可以减少很多不开心。”
不开心放久了,会酿成愁的。
“因为不可以。”
代打游戏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灵活的操作。
我还有奶奶要照顾,我不想让她来照顾我。
不过,我好像没有照顾及时。
想到这里,江祠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心脏被吊着的线扯了一下。
“可是江祠,那样不累吗?”余顾的声音很轻,扭头时江祠才发现看向他的眼睛有点泛红,眼里的泪不知道是啤酒刺激得,还是
可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江祠心脏一瞬间骤停。
“不”
“真的吗?”
不字刚说出口,余顾便看着江祠的眼睛又问了一句。
江祠沉默了,垂下眼眸看着炭里跳动的火星,没有说话。
不累。
真的不累吗?
真的一点都不累吗?
真的每天都很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