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骂了一通,摇上车窗催促师傅开车,随后酒劲上来,像是泄了气一样瘫坐在后座。
看着身边这个冒散发着一股酒气混合着酸臭呕吐物的酒鬼,蒋意有些好笑,“是谁说的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谁啊?反正不是我。”某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表情一脸无辜。
并不打算和酒鬼讨论这个话题,蒋意摇下车窗,让车里难闻的气味散开点,才问:“要送你回家吗?”
“不去。”钟小北想也没想就拒绝。
“那你想去哪儿?”
闻言,钟小北低着头深思了会儿,车外灯光略过,他的神情隐在暗处,以至于让人看不透,也许想了许多,也许只是单纯的发呆。
小一会儿后,钟小北才凑过来咧嘴笑,格外兴奋的说:“要不我们去私奔吧。”
在司机师傅震惊好奇讶异的表情中,最后两人也没私奔成功。
从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频率,蒋意不难看出这人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他没把醉鬼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把人带回自己家。
在b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在这儿买得起一个厕所,蒋意这种十八线演员自然也是。
他这个房子是租的,一室一厅的老式居民房,听说以前是某个厂的家属楼,地理位置还行。
但是因为年代久远周围环境不是很好,稍稍不注意就会踩中宠物粪便,没有什么物业保安的,楼下的路灯坏了都没人管。
这种老式楼房没有电梯,好在是不算高,也就五六层楼,蒋意住在最顶楼,以前回家不觉得如何,可现在搀扶着一个酒鬼,确实没那么轻松。
楼道里的灯估计也坏了,四周很黑,蒋意爬的有些喘气,得小心扶着摇摇晃晃的钟小北,还得伸手扶住自己后腰,一阵阵的酸疼,让他不由得在心里把远在海州的某人骂了一顿。
回到家将人往沙发上一丢,自己瘫在一旁大口喘着气,双手提不起一点力气。
缓了好一会儿才打量着几个月没回来的家。
和大多数独居男性一样,蒋意并不是一个会收拾的人,他自己的房子很乱,衣服堆的到处都是,烟灰掉落在桌上也不会去管,由着性子来生活。
陈安安给他把行李送回来后,还收拾了一下屋里,比他去海州的时候看起来干净不少。
快速冲了个澡,蒋意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脖颈上的印记,吻痕消下去不少,可明眼人一看还是能够猜到,抿唇皱眉,最终还是选了件高领的衣服。
他打开冰箱看了眼,里面空荡荡的,最终也只能倒了点冰水喂给钟小北。
钟小北吹了冷风又吐了一次,酒气发酵后完全上了头,这会儿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他一把抱住蒋意的腰,嘴里疑惑的嘟囔,“霍西铭,你怎么变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