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安静了有一分钟,或者更久。
他必须得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的沉默,关键是说什么
说自己是第一次……第一次也不是不可以的借口……
再是青瓜蛋子,也没有这么差劲的青瓜蛋子……简直把他老陈家祖上八辈子的脸都给丢没了……
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做吧,洗刷耻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下一次有力的事实说话。
陶晓皙看着闷头在她胸前干事儿的人,手抚着他寸短的头发,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需要再……缓缓?”
回答她的是更凶狠的吞噬。
“我……特别疼,能不能再等一会儿,或者……明晚再继续?”陶晓皙温言细语地商量。
他刚刚算是失败了一次,急急忙忙再来一次的话,如果还像刚才那样或者……还不如刚才,她怕他脸上挂不住。
闷头干事儿的人停下动作,抬眼看她,陶晓皙眼里挤出两滴泪,嘴角瘪了一下,可怜巴巴的语气,“真的很疼。”
青瓜蛋子陈放看到她这个样子,本来已经很旺的躁火从全身一路烧到了头顶,头发根马上就要冒出烟来。
陶晓皙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眼泪也不流了,嘴角也不瘪了。刚才她太懵了,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到了疼,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四大金刚……之首。
陈放拿手抹了抹她的眼角,相对于在他亲她时,她对他说“一回生,二回熟”的小得意,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现在的青涩和僵硬,更何况他刚刚还感受到了阻碍,他有些懊恼给她这样的第一次。
他从她身上移开。
没有了重量的压制和紧贴的灼热,陶晓皙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有为他自尊心着想的成分,但是如果真的再来一次那种疼,她怕她受不住。
不过……那口气马上又被她给吸了回来,她急着拿脚踢他,“你别看。”
“我去拿热毛巾,敷一下应该会好一些。”陈放套了条裤子,起身下了床。
敷哪儿……
陶晓皙直接用被子从头到眼把自己给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真的是……太流氓了,她要睡觉了,他爱给敷给谁敷去。
她开始是装睡,后来是羞愤欲死,再后来是真的睡死了,她太累了,从四点起床折腾到现在,给个枕头就能睡过去。
陶晓皙是睡着了,陈放后半夜都没怎么合过眼,先是在脑海中反复复盘刚才从头到尾的第一次,然后被某个睡觉不老实的人又是扒拉又是熊抱,大冬天的光冷水澡他就洗了三次。
她现在睡着了他不好动她,明天早晨一定把该找补的找补回来,该洗刷的全都给洗刷掉,顶着这个想法,陈放天蒙蒙亮才将将合上了眼。
陶晓皙一觉睡到大天明,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吊灯,人还有些迷瞪,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睡在了哪里,等看到在床沿快要掉下去的人,才想起来,她昨天结婚了,今天是婚礼后的第一天。
她睡觉不老实,不老实到哪种地步,姜又琳和她在一张床上睡过几次,她把姜又琳踹下床去几次,她还有睡前枕床头醒后枕床尾的高超技术,她妈说她前生可能是个钟,所以这辈子睡觉是转着圈睡的。
大概是床够大,也可能是他太重,又或者是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潜意识里对自己有所约束,所以她应该没有睡到太不像样,不然他现在应该在床底而不是在床上,陶晓皙自我心理安慰。
她没有管他,任凭他半个身子悬在床沿那样睡,她怕一碰他,他就掉了下去,回头再讹上她,她有理也说不清。
一晚上好眠,陶晓皙一扫昨天的疲累,满血复活,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可能是因为……被敷过了。
陶晓皙一想到那个场景就羞愤欲死,关键她睡着后他还给她穿上了衣服,她睡得太死,没有任何察觉,陶晓皙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给她穿上的,她快速逃离了案发现场,能逃多远逃多远。
外面是冬天里难得的好日头,她开了阳台上的半扇窗户,给屋里通通风换换气。楼下的小院里,老太太正在晒被子。
陶晓皙探出头去和老太太打招呼,“奶奶!”
颜秋芳看着楼上冒出来的人,笑得见眉不见眼,“哎!醒了?饿不饿?”
陶晓皙点头,“我快饿死了。”
“那快下来,奶奶做了好吃的,就怕你们醒来会饿,”老太太就喜欢这样的小姑娘,不扭捏,会撒娇,饿了就大大方方说自己饿了。
老太太又问,“陈放呢?”
陶晓皙小声回,“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