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被抬走后就再也没回来的女人,李蕖神情变得焦灼,解释道:“她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也未染病……”
在侍女的身后,一道慵懒的声音徐徐响起:“是与不是,让大夫诊断便知。”
李蕖一怔,抬眼看去,瞧见的却是一张比芙蕖还要明艳的脸。
她望着这张脸,此刻忽然明白了秦婉为何会信誓旦旦地说此次接手她们的人,与姜知州不同。
她生的貌美,父兄特意去请了夫子赐名,“蕖”正是取自“芙蕖”,寓意她与芙蕖般明艳动人。
可在眼前这个女子面前,她却自惭形秽。
她们这些被强掳来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容貌出众,然在这个女子容貌之盛,却远盖过她们所有人。
能拥有这般容色,又怎会需要她们的美色当做工具?
顾宁也在此时留意到了李蕖。
马车内的女子经受过许多折磨,大都形容枯槁,眼中是一片麻木。
而眼前这女子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然而她眼中的光亮却始终不曾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
李蕖只瞧见这貌美的女子指着自己,她的脑中划过许多道念头,最终还是赌一把。
“我叫李蕖。”
“李蕖……真是个好名字。”顾宁点了点头,将护卫衣裳递给了她,“她们突逢大难,定不愿被男人近身,你替我将这些衣裳交给她们,可好?”
“好。”李蕖稳住心神。
前途再险,也险不过被姜知州折磨的日日夜夜。
或许……这是她唯一的一条生路呢?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李蕖脸色发白,险些跌回原先的座位。
然而,那马蹄声由远及近,坐在高头骏马之上的,是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
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而是翻身下马,站于顾宁跟前。
“县主,已经将人擒获了。”
一个麻袋沉重地落在地上,里面隐约传来男人微弱的求救声。
顾宁踢了踢麻袋,冷笑一声:“他助纣为虐时,定然料想不到,自己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麻袋猛地抖动一下,樊管事鼻青脸肿地从麻袋中钻了出来,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顾宁。
“你……你是长宁县主!”他口不择言,“你竟然敢与大人为敌!”
“他算个什么东西。”顾宁轻嗤一声,“很快你家大人就会来与你作伴了。”
顾宁拍了拍手,身后便有禁军上前,将樊管事双手双脚捆上,将嘴堵得严严实实,确保他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李蕖抓着窗沿,指节泛白。
她死死地盯着那不断挣扎的麻袋,心底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席卷而起。
“县主!”她声音嘶哑,却只想寻一个答案,“您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顾宁唇角轻勾,郑重地朝着她点了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