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性子单纯,身子骨也弱,这些年没能陪在您身边,她心中一直有愧,但她的心中,您的分量比谁都重!您一定要帮帮她!”
琥珠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发生了何事?”顾宁皱着眉,心中忽地浮现出一丝愁绪。
琥珠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郡主深信顾致远,顾致远几句话,就能让她抛下心头顾虑,可奴婢自小跟在郡主身边,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就算是性子单纯,她也不至于处处听顾致远的话,咱们下人都能察觉到的异常,郡主不可能察觉不到。”
顾宁眼神一凛:“所以你怀疑……顾致远是在母亲身上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母亲对他深信不疑?”
琥珠拼命点头,颤抖着说道:“奴婢还怀疑……郡主当年生您难产一事,也是他动的手脚!还有这些年郡主明明按照太医所说调养身体,但却每况日下,这桩桩件件,都透着异常!”
她字字泣血,眼中满是愤恨。
“这些事你可有跟外祖母说过?”
“奴婢也是今日才发觉的!”琥珠咬牙道,“奴婢亲眼瞧见顾致远将一些白色粉末抖入了郡主所用的茶水中!”
“来寻您的路上,奴婢将这些年的种种异样回想了一遍,方才察觉到此人的狠毒心肠!”
“您一定要帮帮郡主!顾致远他不是人!郡主一心待他,他却做出这样狼心狗肺之事!奴婢被他的人盯着,若去了裴府,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如今只能靠县主您了!”
琥珠素来端庄,现在却哭得两只眼通红,如两只红肿的桃子。
对上她的目光,顾宁轻轻摁住了她的手:“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同外祖母说的!但你也要记住,务必要将此事深藏在心,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琥珠重重地点头:“奴婢来寻您,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顾宁坐回了石凳上,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情十分沉重。
顾致远这人,一心攀附权贵,为此不惜抛下白月光,但凭他的手段,还弄不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药。
正如大长公主所言,他的背后另有其人。
皇帝……
顾宁轻轻闭上双眼,只觉得所有的神经紧绷住了。
她从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皇帝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楚云逸。
在原书中,她病逝只怕也是皇帝动的手脚,如此一来,既能借了裴家的权势帮助楚云逸稳固地位,又能让楚云逸无后顾之忧。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手段!
顾宁冷冷一笑,在琥珠与春玉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道:“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处理,当务之急,是查清母亲所中的是什么毒!”
“这么多年来,替郡主把脉的太医数不胜数,可无一人能察觉到郡主被下了毒。”琥珠忧心忡忡道,“只怕是难啊……”
“再难也得做。”顾宁眼神凌冽,“琥珠姑姑难道忘了吗?我的身体也弱极了。”
此话一出,琥珠神情大变。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在这一瞬全都涌上了她的脑海。
“这么说来……县主您这,也极有可能被他做了手脚?”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这样的。”顾宁悠闲地托着下巴,虽是笑着,可眼底却无半点笑意,“就让我这个女儿,来找一找他送来的大礼吧!”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径直往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