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没法回答的问题,只能在她怀里撒着娇,舔着她的手心给予她安慰。
空着的手拿起手机,熟练地点开了微信页面,那个被她拉黑的聊天记录还好好的存在手机里,她甚至为了怕信息丢了,每一页都截了图保存,现在想想真的是有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点开相册一张张删除,再点开微信的页面,却迟迟没有按下去的勇气。
亮着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了周轶驰发的那句:西北没有花,我给你做朵沙漠玫瑰好不好。
恨恨的将手握成拳猛锤了下沙发,整个人跟泄了力般瘫软在沙发上,手挡在眼前想止住眼泪,不小心摸到食指的位置后,猛然睁开眼,慌乱的摸着沙发垫子找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感加速了酒精的反应,程晚意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三步并成两步的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就呕吐起来,等她一身薄汗坐在马桶边大喘气时,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程晚意不出意料收获了一个肿着双眼,满脸疲倦的女醉鬼形象,将隐形眼镜收起来,搜罗出自己压箱底的黑框眼镜,画了个淡妆使自己看着精神点就匆匆忙忙的冲向地铁站。
早高峰的地铁跟自家做饺子塞陷一样,铁皮箱里全是热烘烘的肉被不断折叠挤压,其压缩成都能达到进去的时候是茶叶蛋,出来的时候是碾碎的宝宝辅食。
知道早高峰的苦,可程晚意过不了心里那关,所以驾照一直没考下来,也只能承担着这份偷懒带来的恶果了。
下了地铁拎着啡快早早下单的星巴克早餐,踩着点赶在打卡前两分钟进门,熟练的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拿起茶杯就往茶水间走,洗好杯子泡上杯花茶走回工位,将吸管插进咖啡里准备开始享受早餐,没想到偏有人插花。
自己那位穿着polo衫的领导急急忙忙走进工位区,扫了一圈就朝着程晚意勾勾手,示意程晚意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程晚意有些不情愿的放下手里咖啡,无奈的抽出本笔记本和写字笔就往老领导办公室走。
刚推开玻璃门,就听到里面尖锐的烧水壶声,周成示意她随便坐,程晚意就顺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等着老领导开口,毕竟从毕业第三年开始,程晚意就一直跟着他做事,她知道他的性格,只要不是跟他有直接利益冲突,他还是蛮照顾她的。
“晚意,今天就是闲聊。”男人拿着钢笔头敲敲桌子,程晚意就秒懂他的意思,立马放下了纸笔。
“周总,您是有什么指示吗?”
“你调部门的事,今天总经办就会发函了。”
程晚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哪里值得把她弄来一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顺着说了个嗯。
周成拧开茶叶罐,将茶小心塞进紫砂壶中,和蔼的朝她笑笑说:“你有什么想法?”
国企隐形生存法则之一就是领导试探的话一律打官腔,绝对不说实话,程晚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也打着太极说:“不熟悉的环境,只能说多学习了。”
周成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剩的时间也不多了,直接就挑明了自己的意图:“晚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跟你讲虚话,上头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这个级别也不应该知道太多,但是这次的调任是你替这个部门挡了灾,所以于公于私,我都想叮嘱你几句。”
程晚意知道老头现在跟自己说的话,至少有七分真,可无论是不是挡灾,打仗的时候第一波死的永远不会是高位,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在国企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今天能趁着早上人少专门把她叫进来,就是真的把她当自己人了。
知道公司的工作习惯,将手机故意放远说了句:“我知道您对我好,这份恩情哪怕换了部门,你也是我师傅。”
“什么师傅不师傅,是我无能,只知道搞技术,就那么三四个人都护不住,算了不说了,”周成将头道茶倒出,有条不紊的继续加水,慢条斯理的叮嘱起程晚意:“你去的项目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烂尾’街,地点偏僻,而且甲方是政府不是国资,搞了几年都要死不活,政府的政绩难看,上头刚好换届就把地又收了回来,给到我们国资公司,几乎算是个政治任务,这些背景,你也先知道下。”
“好。”
“你这个孩子呢,心眼正,心思又比较细腻,去那种地方难免被欺负,特别那个项目接手的是三组,你也知道那群人的口碑,基本上吃回扣吃到碗里只剩骨头的豺狼虎豹,所以祝总这次想了个招,找了家运管公司和咱们、政府形成三方合作,具体是合资公司形式还是分成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次你去,是唯一一个单打独斗的‘外人’。”
周成将倒好茶的杯子放在程晚意面前,加重语气说:“听话听音,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嗯,周总,我听懂了。”
“你是聪明人,公司里你的调任属于借调,去了就是三不管地带,人嘛,总是免不了背锅,但是呢,小锅还好,大锅你这小身板还是躲着点,我怕把你压死了。”
程晚意被他逗笑,抿了口茶水放下,双手合十谢了周总的好意,周成也没再多说什么,叮嘱她如果有麻烦,随时欢迎她私下来找自己,意思也是平时公司里二人少走动,别被人抓了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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